漫天星鬥一閃一閃、相互輝映,一道身形在夜影之下緩慢的向前奔跑,兩隻腿好像不聽其使喚,顫顫抖抖,難以保持其身形,兩腿打轉,交叉著向前奔跑,恐怕連其自己都難以辨別方向。
此人正是石傑,遂心散的藥性再次湧現出來,要吞噬他的內力,並向他的腦海中擴散開來,使他的昏沉的頭腦有著暈迷,
不料前麵正是一處陡坡,石傑一腳踩空,整個人沿著陡坡滾落了下去,壓倒了一路青草。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日月星辰交替再現,炎熱的驕陽焦烤著大地,照亮了大陸的每一寸土地,不時有著清風拂過,帶著一重重‘草浪’。
“這是哪裏?”
自那夜滾落陡坡,石傑就昏迷了過去,加上那時頭腦昏沉,除了知道被周柯陷害,九死一生的逃跑出來,其他已無印象。
陡坡之下是一處深穀之處,幽泉落水清鳴,若在上方向下看去,好像是一處低穀,雜草叢生覆蓋了一切,卻不想其中別有洞天。
深穀之中有些黑暗,隱隱之中有著幾束光斑透過雜草縫隙照射下來。
石傑起身,卻感到頭痛欲裂,渾身上下更是酸痛不已,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內力被壓製到了極限,一丁點內力都提不上來,如若不是丹田中有股暖流流淌,真讓人懷疑是否武功盡廢。
“真是大意了!”那日的一切浮現在眼前,石傑一陣心悸,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中暗歎運氣二字,如若不是有人趕至,恐怕凶多吉少。
走在深穀之下,聽著叮呤的泉水,他的心緒很快寧靜了下來,心中的煩躁盡被驅除,唯獨‘滴答、滴答...’的水聲與他的心跳共鳴。
“為何會如此?”石傑感到疑惑,滴滴的水聲從未間斷過,剛才就曾聽聞,也未發現如此,為何心緒平靜,反而有如此奇特詭異之事。
緩步在深幽穀底,他聽著水聲向前走去,連石傑自己都未曾發覺,不但心跳與水聲共振,每一滴水聲與他的腳步聲穩穩重合,一般無二。
他踏著黑暗向聲源處尋去,滴滴、噠噠、咚咚三種不同的聲音不曾有半點偏移,彙聚在了一起,明明很微弱的聲響在這一刻好像如此的宏大,如萬獸齊鳴,震耳欲聾,又好像是一種大勢,天地共振,萬物共尊.....
他身臨其境,卻說不出此時的感受,一切都好像隨著他的意願在變化,卻又猶若毫無章法,即來即逝,卻又仿佛都不曾變化,穩如山。
突然,一座陰暗之物擋住了石傑的步伐,借助不算明亮的光亮,他發現竟然是一座石碑,高達幾丈許。
水滴之聲是在石碑後麵傳出,不過他卻不得不在此止步,石碑擋住了去路,卻難以掩蓋其聲響。
“人生不曾如意,隻為天地共尊!”
就在這時,他發現石碑上刻有兩行字,內力雖被壓製,神識卻不受影響,看清了石碑上的十二個字。
最後四個字有大氣魄,天地共尊,誰人敢說。隻是與前麵的六字毫無關聯,好像據其一生並不如意,卻又給人一種肅殺之意,如同六個血淋淋的殺字。
再用神識觀看石碑,石傑莫名的發現眼前一切都變了,前方是一片混沌,隻剩下屍與骨,伏屍千萬,一個由血海組成的殺字好像要破碑而出,弑殺一切。
而這天地共尊是殺出來的,給人一種嗜血的景象,又讓人不由的血脈沸騰,之前毫無反應的內力在這一刻也隨著沸騰,其霸道之力直接臨體透出,宛若要撕碎其經脈,破體而出。
這時,石傑難以控製他的身體,內力滾滾、蜂擁而出,他的身體被染成了金色,幽暗的穀底被映襯的分外明亮。
遠遠望去,他就是一尊戰神,金色的光輝閃耀璀璨,如同天上的太陽耀人心弦!唯一不和諧的是,石傑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七經八脈都在蠕動,其痛苦難以想象。
隻聽見‘蓬’的一聲,如同瓷器碎裂的聲響,他的身體龜裂開來,以他肉體的硬度這是難以想象的傷害。血珠滲透出來,青色的衣衫被染成了紅色。
噗!
這不是結束隻是開始,隨之一條經脈突然爆開,直接穿體而出,帶有鮮紅的血液,化作最美麗的殷紅。那被金輝繚繞的內力濺出體外卻猶如有著生命,在空中化作一道光芒,被石碑吸收了進去。
第二條經脈也爆裂開來,隨之第三條、第四條.....,所有的七經八脈都如此,石傑變成了血人,七竅流血,唯獨身上的光輝不散,金燦耀眼帶有一抹紅色。
石傑想嘶吼卻難以發聲,疼痛感由小增大,卻又被慢慢剝奪,五感盡失,聽不到、看不到、嗅不到、感覺不到,一切都如同泡沫般消散。
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隻是一會兒,亦可能過去了百年之久,昏昏沉沉之際,他隱隱之間好像聽見水滴的聲響。
自此之後再無聲響,好像一切又都隻是個幻覺。
一年、兩年.....一天、兩天....
石傑意識逐漸恢複,卻又模糊不清,從中經曆了好像有幾年之久,但又好像隻有幾分鍾幾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