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過幾天要來北京,她已經把他們的房子準備出來了。等接待完宜人,她要買湖藍色的窗簾和床單,因為,媽媽喜歡!
對了,今天來的客人就是宜人!
今天,老陳上班前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因為是宜人要來。
他說:“媳婦兒,要不我請假吧!我在家還好些!”
她說:“怕啥?你上班去吧!宜人和我是好朋友呢!”
老陳猶豫了一下,看她那麼成竹在胸,也就上班去了。
寒洲真覺得沒什麼可怕。一年前,良子剛走,宜人氣不過,也就是打個電話撒撒氣,現在,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她來北京給孩子看牙,難道還能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良子,早就涼了!
人,哪能總活在過去呢!
叮咚——,門鈴響了。
寒洲起身,抻了下家居服,把飲水機的開關打開,去開門。
“寒洲!”
“宜人!”
“快讓我看看!”宜人進門就上下打量。
“先換鞋子,來,放下包兒!”她一邊給宜人遞拖鞋,一邊往後邊瞅。
“孩子呢?宜人,孩子呢?”
“孩子,放在我舅舅家了,明天早上孩子要看升旗,那裏近一些!”
“哦,好幾年沒見,真不知長成啥樣兒了,真是應該見見呢!”
“那還啥樣兒,和良子一個樣兒唄,我都擔心我家丫頭太醜,將來我得貼多少錢才能把她嫁出去!”
寒洲不禁搖頭笑笑,“哪有當媽的這麼說閨女的!你也真是!”
說著話,兩個人落在沙發上。
沒想到,開局這麼輕鬆,寒洲一顆心掉在地上。
“宜人,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來,喝杯茶!”
“我也高興!我必須來,必須來的!……我應該早來的!”說著話,宜人的淚水就壓不住了,到處找紙巾。
“你看你,來了高興,怎麼就眼淚汪汪的呢?”寒洲把紙巾遞給她。
宜人擦了兩把,深呼吸了一下,這才說:“我說應該來,當然是來給你道歉的。可是,你睡著不醒來,我這話說給誰聽?總算,謝天謝地,你醒了,我這話有個說的地方,要不,我睡不安穩呢!”
“到底是怎麼了?”寒洲被弄得一頭霧水。“你有氣兒撒出來,撒就撒了唄,那早就過去了,我哪能老惦記著過不去呢!咱倆誰跟誰啊!”
“不,寒洲,你聽我說,不是那事兒!咳,但也是那事兒!”
寒洲實在不明白,隻好聽她說。
“寒洲,上學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他心裏有你,不敢說,我知道!那個年齡嘛,這種事好多。後來,還不是各過各!以為結了婚,他放下了。但他常常對著我們一起玩的照片出神,我就知道他放不下!”
“呃——”這讓寒洲無法應答。
無形中影響了別人的家庭,這能說什麼呢?
“我有時,氣不過,就找他的茬兒。我把凡是有你的照片都燒了,他曾經氣得不回家!”
寒洲隻好聽著。沒想到他們曾經這麼激烈地對待過去的事情!
“後來,日子很平靜,我以為他的心回來了。……他工作那麼累都要陪著我爸下棋,每年我母親的忌日,他都記得,他會提前訂好飯店,把兄弟姐妹都通知一遍。他做得比我都好!對女兒,更是不要說了。女兒半夜說吃烤肉,他二話不說,開車就出去,寵得沒邊兒沒沿兒的!換季的時候,他就帶我們母女出去,感受季節的奇妙。……我就想,我多幸福啊!別人男人一升職,都說‘悔教夫婿覓封候’,我是什麼都有了,大房子,好車子,好男人,還有銀行的票子!可是……”
寒洲一哆嗦,她很怕聽這個“可是”,盡管她和良子手都沒拉過,可是,他們心裏有,這比手拉手問題還要嚴重。畢竟,宜人因為他們曾經的情分過得不好!
“宜人,你喝水!”她往前推了推水杯。
“唉!”宜人接過來,卻放在一邊。“寒洲,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嗎?”
寒洲囁嚅了一下,卻沒說出口。宜人一進門,不是說來道歉的嗎?難道還有別的緣由?
“寒洲,我帶了兩個孩子過來。一個是希希,一個是望望。我怕你接受不了,先沒讓他們過來!”
“望望,望望是誰?”
“望望是良子在外麵生的孩子!”
寒洲懵了!
良子在外麵居然跟人生了個望望!
這家夥耍得挺大呀!
同學當中,她聽說過搞婚外情的,還沒聽說過生私生子的!
良子,牛!真特麼牛!這不是明目張膽地欺負宜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