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瓠子燉雞湯,還有一些,聞了聞,也聞不出個啥。再放半天,估計它都要餿了。
柯隸嚴和戚禁對視一眼,端著湯到院子裏,看見狗趴在門口,就撈了塊雞腿扔給它。那狗歡快地跑過來,一口叨住,喉間發出抑製不住的歡聲。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
院子裏一時安靜極了。連春哥兒和冬哥兒的爹都不再鬧了。
那狗吃完了,伸長舌頭,發出“汗、汗、汗”的聲音,期待地望著柯隸嚴手中的大湯碗。
柯隸嚴幹脆放下湯碗,等著狗自己過來吃。
他現在已經確定,湯,是沒有問題的。按照剛才問詢的結果,要發病,現在這條狗就應該抽搐開了。
確實是沒問題的,狗吃飽了,在地上打了個滾,開心地跑遠了。
“走,我們去看看當晚吃的麥飯!”柯隸嚴說。
旁邊的趙愚為難地支唔了一下。說:“沒有了,收拾了!”
柯隸嚴一皺眉頭,怎麼就收拾了呢?收拾了,怎麼下結論?
趙愚囁嚅著說:“下人們吃的,一般都剛剛好,不會做得多,大家說是瓠子的原因,就隻保留了剩菜,稀的麥飯餿了,就倒了。”
“倒哪兒了?”柯隸嚴提高音量。
“倒泔水桶裏了,每天門上有收泔水的,趙愚想著,家裏已經夠亂了,該幹的活兒還是得幹利索了,省得老爺操心……”
他一個人囉哩巴索地解釋,柯隸嚴也沒心思聽他,反正,物證不全了。
戚禁說:“帶我們看看那天做麥飯的糧食吧!”
一句話,打斷了趙愚的絮叨,他帶著幾位差官,直奔倉房。
揭開放糧食的大陶甕,趙愚說:“就是這個,每天,吃多少,春哥兒的娘過來量。聽她講,那天晚上,小姐說隻想喝些湯,並沒有吃多少麥飯。”
戚禁把手插進麥粒裏邊,涼涼的,拿出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好像也沒什麼異常。
他看向柯隸嚴,搖搖頭。
柯隸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趙愚說:“糧食應該沒事的,一家人早上的飯都是吃的麥粥,現在都好好的。”
“你們還敢吃?”柯隸嚴就禁不住要發火。
趙愚怯怯地退了一步,小聲兒嘟囔:“不是說,是瓠子的事兒嗎?我們都沒有再吃瓠子了!”
“走,看磨盤和杵臼去!”
一行人又去看。看完了磨盤,看水缸,又看廚房,想問春哥兒他娘幾句話,那婆娘已經不太正常了,她就怕他兒子吃不飽,給兩個兒子盛飯盛得最多。
忙乎大半天,還是一頭霧水。
戚禁看著愁眉緊鎖的柯隸嚴,心說,趙高要個說法,這個說法,可怎麼給啊!
……
……
說法這東西,過兩天就有人給了。
將閭進宮,帶來了三春平安無事的消息,也帶來了胡家的“新花樣兒”。
“他們胡家倒是精明得很,一入秋,滿大街穿得都是他們家的花布,這得賺多少錢啊?”
小寒笑笑,不作聲,三春沒事,她的心就放下了。打開那卷布,看看王改生這家夥又要說點啥。
哪知道,隻看一眼,她的心就瘋了。
王改生,他已經不是小人了,他是瘋子!
她不知道事情的方向將向何處去?
而她,完全控製不了了!
那布上畫了一個大西瓜,有藤有葉的,西瓜的紋路就是花體的英文。王改生說:趙,沒死,算他命大,不過,再一次從心理上重創目標,也算彈無虛發。尊敬的女士,請求經費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