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呀,該怎麼謝謝你呢?
他決定把感謝上天的行動落實在三春的身上,他要好好地保護這個花盆兒,端粥鍋那些事情就真的不能讓她幹了。
當然,牲口棚也不能讓她去了,萬一,她讓驢踢了呢?
三春也被懷孕這個消息弄得有點發蒙。
她肚子裏居然有顆種子發芽了?
看看趙高那個驚喜珍重的樣子,她也有點感動,這人威猛壯實,要是生這麼一個兒子,也是不錯的吧?
可是,看看趙玉婷那蔑視的眼神兒,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壞了。
她娘的,要能生你生去,我三春懷的可是個有爹的孩子!
……
為了以後過安生日子,趙高把兩個對頭叫進屋,他鄭重地看看三春,又看看女兒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誰都別惦記了。犯事兒的又不是你們,咋能讓過去的事情影響今天的生活呢?”
玉婷扭頭看著窗外,胸脯起起伏伏的。
“三春,你在這家,得知道玉婷是家裏的小姐,能少說一句,就不要多說!”
三春“嗯”了一聲。
“至於你嫂子,就別讓她上門了。免得大家不高興!”
三春沒吭氣兒,隔了片刻,才悶悶地“嗯”了一下。
“還有,讓你母親也別來看你了,她來了,免不了要在你耳邊嘮叨過去的事,還是別惹麻煩了!”
三春抬眼看了一下,連“嗯”都沒了。
“今天,我說的話都記住了,誰惹出麻煩,我就找誰的麻煩!”
三春和玉婷都把臉扭到一邊去,沒人回應。
趙高也覺得這話說得綿軟無力,他大聲地問:“都聽到了嗎?”
“嗯!”
也不知是誰“嗯”的,但總算讓他從台階上下來了。
……
“老爺,我要出去買鴿子!”
“幹嘛?”
三春說:“我嫂子懷孕的時候,我娘老給她燉鴿子湯,我也是不能虧待自己的!”
玉婷撇撇嘴說:“你倒是會心疼自己!”
三春說:“沒人心疼當然得自己心疼,難不成小姐要給三春燉湯嗎?”
玉婷說:“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三春說:“就是沒身份,也是給趙家懷著骨肉呢!”
趙高說:“行了!你們還當我是這家裏的主人嗎?”
玉婷不吭氣了。
三春卻說:“鴿子不鴿子的,其實是小事,老爺不讓我娘上門了,我做女兒的懷孕了,總該告訴母親一聲的!”
玉婷接話:“讓趙愚派個人去不就得了!找什麼借口?”
三春嚷嚷:“我看我娘,派人去,看的到底是誰的娘?”
趙高又火了,他指著玉婷說:“去,不許你再說話,給繼業洗澡去!”
又指著三春說:“去,讓春哥兒套上車,跟你一起回趟娘家!”
兩個人“哼”了一聲,各自看了對方一眼,這才消停。
等她們走了,他憤憤地坐下來喝水,不禁又想起寡婦的事情,如果找個大點的寡婦,玉婷也不致於跟一個十七、八的姑娘這麼較勁。
而且有個身份高的女人在上麵壓著,玉婷也不至於這麼任性!那個閻樂在外麵有了人,現在想來,也是跟玉婷的性子有關,她太硬了!
他越想,越覺得高端寡婦還是得及時娶進門。這次是認真地續弦,不能讓別人再蹭了他的行!
他把趙愚叫了進來,問他,大戶人家誰家女兒守著寡?
趙愚開始一個磕巴都不打地彙總全鹹陽的寡婦情況,他則在心裏一個一個地排列組合:能生育的,年齡相當的,長得還能看得下眼的、和夫家沒什麼糾葛的……
正盤算著呢,春哥兒著急忙慌地回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三春姑娘摔著了!”
門開著,趙高一個健步就邁了出去,春哥兒這麼說話,那肯定是出大事兒了!
“到底怎麼回事?”
春哥兒帶著哭腔說:“三春姑娘去娘家之前,想去魚市看看,大概是想給娘家買條魚,可是,下車後,剛交了魚錢,不知怎的,腳下一滑就摔了!”
“怎麼呢?人呢?”他著急地問。
春哥兒說:“人——,人讓春哥兒送回她娘家去了。三春姑娘起來拍了拍,說,沒事,咱走吧!可是,到了她娘家,就發現壞了……”說著,春哥就緊張起來。
“說!”
“她——,她流血了,嚇得哇哇大哭!”
趙高劈手就是一耳光,“叫大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