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嗯……”
小寒豎起耳朵,他這是要說什麼?看神情好像不那麼傲慢了。
怎麼,他以為爬樹厲害的就是神仙了?還是說他覺得一個爬來爬去的野丫頭隻是凡人,要把我放了回家?
不對啊,他現在這副樣子離智障也不遠了,是不是從樹上來下,哪條通路堵塞了?
“姑娘是怎麼把水罐子端到上麵去的?”
小寒鬆了口氣,“哦”了一聲,終於,她不用為他的後事操心了。剛才一瞬間,她還想到扶蘇打馬回來奔喪呢。
“那個呀,簡單,小寒現在把東西拉上去,給皇上和夫人看看。”她說著,就四處找東西,一扭臉兒,看到出來倒水的春桃,就叫了聲兒,“春桃姑姑,把那個盆子拿過來。”
鄭夫人苦著一張臉,她實在站不住了,這兩個還玩個沒完。這何時是個頭啊!
舒儀扯了小寒一下,讓她看夫人的臉色。小寒一怔,確實,是她分不清輕重了。
“啊,皇上,對不住了,夫人累了,今天咱就不玩了,好嗎?小寒跟您簡單說說,您往上看,那樹幹下麵綁了根竹筒,小寒就是用繩子綁了東西一點點地滑上去的。不太重的東西都行。”
皇上順著她指的方向往上瞧,這才發現,樹幹下麵還有個機關。
原來,耷拉下來的那麼多條繩子是各有各的用處:爬樹的、運送的、管保險的、吊秋千的,就是不知道它們還有沒有別的用處?
可是,怎麼樹上麵還掛了一雙鞋?
那雙鞋子赫赫然掛在他剛才坐的地方的正上方,而他居然沒發現,直到現在,從這個角度才看到了它!
老天,她的鞋子居然掛在他的頭上!
這個發現讓皇上非常不爽,他抽搐著臉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很大,胸脯挺得老高,讓焦俊好一陣追趕。
鄭夫人、小寒和舒儀幾個女人麵麵相覷,不明白這麼成熟的男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小寒用手指頭戳著自己的臉,望著一臉茫然的鄭夫人,心說,夫人啊,夫人,你的夫君是不是總給你新鮮感?
這是值得記錄的一天,和火鍋一代的降臨一樣,這是新秦史上一個特別的日子。這一天,始皇帝上樹了。
……
回到坤寧院,吃了些東西,梁辰就回來了。一看他的神情,皇上就明白了,趙高所言非虛。
“她們都懷孕了?”
梁辰咬了下嘴辰,說:“還看不出來,但看那小心的樣子,就是了。”
皇上輕輕點了點頭,依梁辰那謹慎的性子,這樣說,那就是真的了。
“那個新生的孩子,他……”
梁辰低下頭,猶豫了一下,肯定地說:“梁辰覺得他不同一般,雖幼小,卻看著健康靈透。”他的六福那樣的,他都覺得挺好的,大公子那個,他真的覺得沒什麼。
這話給了皇上信心,他又追問了一句:“他的手……”
梁辰抬起頭,認認真真地說:“他的手,很好看,放在臣的掌心裏,小小的,像兩片軟軟的小樹葉。在梁辰看來,也就是多根脈絡。但誰規定了樹葉子的脈絡應該是一樣的呢?”
這話讓皇上略略有些吃驚,今天梁辰好像特別為那孩子說話,平時,他就是個沒主張的人,隻管聽,隻管看,像個木樁子。是那孩子特別可愛,讓人不由得喜歡呢,還是他和扶蘇關係不一般呢?
梁辰看到皇上臉上的神情,趕忙往後退了一步,跪下,“皇上,梁辰多嘴了,請皇上責罰!”
皇上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一拂袖子,說:“起來吧,也沒有不讓你說話,小孩子嘛,總是惹人愛的。隻是——,家裏是這個情況,扶蘇不在,肯定要惦記了!”
梁辰說:“梁辰正要回來的時候,大公子的那個跟班和護衛也剛到,聽那話音是說,已經到上郡去報過信了。大公子給孩子起名叫修福。”
“修福,嗯,這名字好,就是要占住一個‘福’字!”
梁辰連連點頭,他的六福也是要占住一個‘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