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寒歎了口氣,“算了,小寒不計較了。也不缺那一兩金子。皇上,要不,您先下去,小寒給您係上繩子,畢竟您是扶蘇的父親,總不好讓您摔著!”
嬴政冷哼了一聲,這是笑話他不行呢!難道他能上得來,就下不去了?
“要下也是你下,什麼時候,聯的事情輪得到別人安排了?”
小寒悻悻地點點頭,“好吧,您是皇上,您說了算!”
她心想:你就擺譜吧,沒聽說過上山容易下山難嗎?
“既然這樣,小寒就先下去了。上麵有吃的有喝的,您好好歇著吧!”說完,她看了一眼頭上方保險繩的繩扣兒,轉了個圈,把繩子理順了。再探身把另一條繩子從皇上那邊撈過來,伸腳試了試。不是她習慣的方向,有點不順呢。
她抓著繩子,一寸一寸地下去了。
白白的腳,她沒有穿鞋!
這個發現讓嬴政心裏的氣兒莫名地泄了不少。
這女人是忘記了吧,她陷在網裏的時候,他就發現她一蕩一蕩地光著腳,那雙腳實在是生得俏麗,上次她踩陶泥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地上的人又亂亂地一陣響動。小寒鬆開手,解開腰間的保險繩,衝鄭夫人彎了下腰,就急匆匆向屋裏走去。
她知道那響動是什麼意思。
首先,他們發現她穿了一條破褲子,還露出一條大白腿,這在宮裏是絕無僅有的景象,他們算是看見希罕了。
再者,她平安著地,他們的一顆心也就踏實地放回原地了。那麼,關於她的熱鬧也沒啥好看了,這是不是有點遺憾呢?
鄭夫人示意舒儀,“快,給她把衣服送過去!”怪不得她說等天黑才能下來,敢情是沒法見人了。她這時真的生氣了,你說說,好端端一個人,偏跟個猴子似的爬上爬下,扶蘇你這是怎麼管她的呢?
可是,還不能任由著自己生氣,懷著娃呢!而且,她的心還在樹上掛著呢,大秦的皇帝呀,您咋還不下來呢?
焦俊看看鄭夫人的臉色,往樹下走了兩步,抬頭衝樹上低低地喊了一聲:“皇上,焦俊這就去叫人找梯子,您先等會兒啊!”
皇上沒理他,要扶了梯子才能下去,那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嗎?他剛才還跟少秋說,讓她看看他的少時模樣。
現在,他不想下,他覺得呆在樹上挺好的。
他從來沒從這個角度看過鹹陽宮,本來,他是習慣於居高臨下的,現在,他站得更高了。下麵的一切,不想藐視,也是藐視了。樹下的人都變得那麼小,他們仰著頭、張著嘴為他擔心,而院子外麵匆匆行走的雜役更是像螞蟻一樣。
遠處的一格一格的院子,一橫一豎的黑屋頂,樹林和草地綠得一團一團的。
如果再往上坐坐呢,他不由得抬頭看了看樹頂。高處倒也還有幾個粗些的樹幹。
但,再往上就是冒險了。
這女人真是會玩!居然找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去處。
銀杏葉子小,樹蔭沒那麼密,呆在上麵,斑斑點點的光漏進來,不暗也不潮,小風輕輕吹著,倒是比地麵上要涼快。他坐著的這個位置,能靠能躺,躺著的時候,腿可以搭在斜出的樹幹上,也可以懶懶地放在繩兜裏。要是坐兩個人,這裏就有點擠了,不過,要是抱著或倚著應該還行。想到這兒,眼前又閃過她剛剛露出的一截柔韌有力的白腰。
這女人,肯定讓扶蘇愛死了……,昨日裏,她說見到扶蘇就撲上去,抱住他。說不定,扶蘇見了她,也是撲上去,抱住她……
想到這兒,嬴政不禁向後靠了靠,閉上眼睛,讓自己懶懶地躺下。
他居然在遐想中有反應了。
“扶蘇,你從哪兒撈了這麼一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