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為什麼流淚(2 / 3)

秋嬸和另一個仆人小犢子在院子裏麵灑掃,見扶蘇進來趕忙行禮。

扶蘇欲言又止,秋嬸也是同樣的表情。

扶蘇歎了口氣,問:“她在嗎?”

秋嬸緊張地回答:“一早出去了。”大公子這表情、這語氣弄得人好不自在啊。

聽到她不在,扶蘇放下心來,她不在,可以免了很多尷尬。

進了屋,四下看看,昨天他跺碎的木板子已經收拾了,仔細看,碎的木屑還在磚縫裏。到裏屋去,整整齊齊,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是他喜歡的簡單素潔的樣子。

但這裏有小寒的氣息,他習慣的喜歡的氣息。他揚起頭,眼淚就這樣從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臉上滑過。

她是個心機叵測的壞女人,為什麼,他要流淚?

這個家,他說過不會回來了,為什麼,它仍然如此親切?

低頭看,鏡子前放了一把梳子,他坐下來,拿起梳子,小寒喜歡一下一下地給他梳理頭發,她經常說要是換個發型就更帥了。至於是換什麼發型小寒沒說過,他隻記得她的手在他的鬢角留連,每天變著花兒地誇他。

“哼哼,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幹什麼?嫉妒死我們這些女人了!”

想到這兒,扶蘇嘴角一扯,笑意就這樣不經意地流淌出來,從昨晚到今晨,這是第一次笑。

她是個壞女人,為什麼?

拉開抽屜,每一個小格子裏都是他的東西,頭冠、束帶、玉佩,到這時,他才發現,小寒的東西少的可憐,他沒有給過她貴重的東西,她也從未要過。

他拿起那副箭簇和盾牌的頭飾。這是因為一句笑言而做的裝飾,灑脫的小寒就那樣恣意地戴在頭上,滿鹹陽,能佩得起這樣東西的也就是她了。盾牌是皮胎的漆器,用得久了,上麵的漆麵有些開裂,木胎的箭簇還好,看著還那麼凜冽精神,隻是箭頭的部分磨得有些掉漆。

他把頭飾攥在手裏,對自己說,就當是對這段感情的一個紀念吧,他給她的是全身心的愛,帶走的隻是一個頭飾而已。

院子裏,木木和何大廚站在一起,何大廚已經簡單收拾完東西,等著吩咐。

“早上,她吃東西了啊?”扶蘇被自己的問話嚇了一跳,怎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吃了,兩顆雞蛋,一碗粥。”何大廚回答。

“嗯。”扶蘇說完就站在院子裏,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按說,是該走了。

何大廚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東西搬到車上去,這趟出門,應該是帶他吧。可是,又不好問,隻好給木木使了個眼色。

木木卻沒理會他的眼神,而是問他自己關心的問題。“公子,小寒姐她……”

扶蘇勉強笑笑,說:“過一段再說吧,讓她養養。老何,你就不要跟著了,這個院子,你多操點心。木木你也要經常過來看看。”

老何和木木點點頭,應了。

應了是應了,兩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公子好像很沉重的樣子,這是怎麼了呢?

車過柳亭,扶蘇讓車停下,子嬰帶著小山和小川已經等著了。

“大哥,帶上這壇酒,出了門,就不能在一起喝酒了。”

扶蘇微笑著接過來,湊近了聞聞,和上次的一個味道。子嬰把很多時間都花在生活瑣事上,有趣味,也有無奈,時光,就這樣在一個優秀的人才手上流過,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