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這事兒怎麼不跟我說(2 / 3)

“鄭旦來了!來的巧,一會兒有冰豆漿喝。”她連忙招呼,上前就去抱孩子。

那孩子往母親的懷裏躲了躲,不讓抱。小寒放下手,笑笑,說:“老不見,太生了。”

鄭旦笑笑,摸摸孩子的頭,看小姑子在下棋,就把孩子放在桌子上。孩子一沾桌子就打挺,整個桌麵因為那盆冰水,都變得發涼。她隻好又把孩子抱在懷裏,坐在小寒對麵的椅子上。

“小寒姐,客人不多?”

望著她疲累的麵容,小寒笑笑,說:“不算多。”高檔的店鋪什麼時候都不會人流如織,這個時代同樣。

鄭旦感歎:“還是姐姐在外麵有意思,鄭旦在家裏都要憋瘋了。”

小寒琢磨了一下鄭旦話裏的意思,就問:“最近是不是想找活兒幹?活兒是有,但是孩子怎麼辦呢?他還這麼小。”

鄭旦歎了口氣說:“孩子,讓母親看著。出來做點事可以少點憋悶,要不,這樣下去,鄭旦都要生病了……。姐,你沒見過他爹吧,在外人看來,多老實一個人,就是因為那當官兒的提出非分的要求,我們才跟著吃了官司……。姐,你說,要不是仗著嶽丈家的聲勢,他敢那麼厲害嗎?現在想想,真是惡心人呢?怎麼當初就沒硬氣一點,這買賣不做就不做了。他們……,他們也因為你是老實人,才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真是欺負人呢!”說著話兒,鄭旦眼圈竟紅了。

小寒不知怎麼安慰她,這會兒說出安慰的話,就太虛偽了,人家倒黴,她也有份的。她隻好繞過桌子拍拍鄭旦的肩膀,輕柔地說:“別難過了,西施馬上也要生了,這裏缺人,你來幫幫忙,你和三春是姑嫂,互相幫著,對誰都好。有個事兒幹著,總會好點兒。”

西施吸了下鼻子,“嗯”了一聲。她沒說家裏的經濟狀況,但小寒姐是善解人意的,馬上就給她想了辦法。

三春下棋下不到心上,朝嫂子這邊看了下,輕歎了一聲,又看向棋盤。家裏不隻是哥哥吃官司,爹爹也是,整個家的買賣都受了牽連,以後怕是要靠她們這些女人了。

“我們別下了吧?”她問西施。

西施搖頭,她看似任性,其實是不想一群女人呆在一起咳聲歎氣。

那國字臉的女人朝這邊看了看,沒吱聲兒,又斷續看棋。她兒子很乖地摸那個銅壺,不吵不鬧。

三春問:“換個人?”她實在沒心思,旁邊這女人看來是想玩的。

西施又搖頭。她就是想讓棋局占住三春的心思。

鄭旦看看小姑子,又歎息一聲,說:“沒成親就是好,想怎樣就怎樣,我看三春自己想招贅呢。隻是家裏情況變了,招贅的人也有不同。現在哪有挑揀別人的餘力呢?”

小寒沒吱聲,她想訴苦就讓她訴吧,想起她剛來鹹陽的時候,鄭旦也是青春爛漫的樣子,這才多久,她才多大,就成這樣了。生活就是一把磨人的刀,刀刀鋒利。

鄭旦一邊掂著孩子,一邊自我安慰:“不過,這招贅也得看運氣,未必我們三春就招不到個好的。你看那犯了事的閻樂,那是什麼樣的人家,也碰上這麼個不開眼的。真是丟人呢!”

她說完就去給孩子理褲子,說可能要尿了。卻沒想到一直摸銅壺的的小男孩開腔了:“別說我爹爹的名兒,繼業不高興了。”那孩子說著話,小拳頭已經握起來了。

國字臉的女人快步過來。一把把孩子抱起來,摸摸頭,疾言厲色地對鄭旦說:“連我孩子都忍你很久了。你記住了,不許再提閻樂的名字,不許提和他有關的事情,否則,讓我聽到一次,就打你一次。”她說著話,瞳孔一收一放的,讓人覺得有嗖嗖寒光射出來。

鄭旦一皺眉,聽這話音,這女人可能是閻樂的老婆,哈哈,她正有氣兒沒處撒呢。她把孩子住桌上一放,衝三春說:“三春,你給我看著點,今天嫂子我要撒撒氣!”

孩子一沾桌子就哭了起來。在這種場合,孩子的哭很能渲染氣氛,讓人覺得緊張而痛切,仿佛不做點激烈的事就不對了。

三春早就沒法下棋了,她衝過來,按住鄭旦,說:“你安靜點,回家去,咱惹不起他們。”

小寒也按住鄭旦的胳膊,她要撒氣,那她這店還怎麼開呢?

西施膽子小,往牆角躲了一步,她害怕地抱著肚子,喊:“三春把她弄出去,把她弄出去!”

有些人,聽人勸,人一勸,理智了。有些人,不能勸,本來她也就是嚷嚷的本事,這一勸,勁頭上來了。鄭旦就屬於後一種。她使勁推開三春,就要上前打那國字臉的女人。那國字臉的女人也來了勁,一把推開孩子,就上前抓住鄭旦的頭發。兩人扭打起來。三春去拉架,拉著攔著,也分不出彼此了,不知誰把誰扯得嗷嗷叫。

那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咧嘴就哭,她母親推他的時候,磕在櫃子上了。

鄭旦的孩子哭聲更大,才一歲左右的孩子,哪見過這種鬼哭狼嚎的陣勢。

狹小的空間裏,三個女人一邊打一邊罵,各有各的委屈,各有各的道理。櫃子桌子彭彭響,小寒慌了,她怕把小孩子傷了,一把把孩子從桌上抱起,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