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倡導法治,百姓結婚要到官府登記,不登記雙方家長默認的也行,但登記的婚姻更受法律保護。而且結過婚以後,女主人的地位幾乎等同於男主人,比之後世女人的地位要高。三從四德那一套這會兒還沒開始流行。
扶蘇真的為了冒頓去他老丈人那裏露了一麵。他名義上是冒頓的義兄,這讓老丈人覺得很有麵子。
細節上的事情都是木木在做,小寒不明白當地的風俗,隻是跟著看熱鬧。
小寒作為見證人去了鹹陽縣衙。冒頓的身份有點特殊,不同於一般鹹陽市民,大公子打了招呼,才做了登記。登記的全程,冒頓樂得冒泡兒。
“小寒姑娘,在冒頓眼裏,小草果比你也不差了。”
小寒瞪他一眼,這家夥倒是有福氣,就憑一身肌肉和一把子蠻力就把人家的一朵花摘了。
那小草果人長得娟秀,卻是個潑辣性子,一把拽住冒頓,說:“怎麼還叫小寒姑娘呢?這得叫嫂子!”
冒頓一縮脖兒,勉勉強強叫了聲音“嫂子!”
小寒都不好意思答應,含含糊糊地說:“啊,好好對待你媳婦吧。以後有好事兒找我,兩口子打架可別找我。”
小草果堅定地說:“不找。有事兒我們自己解決,我三個哥哥兩個弟弟還用得著嫂子解決嗎?”
小寒同情地看了一眼冒頓,心裏先替他點上一柱香。
結婚嘛,總是熱鬧一點好。冒頓在鹹陽有些日子了,酒肉朋友認識不少,凡他能看見的,就讓人去喝喜酒。酒席呢,其實是扶蘇和他老丈人聯合操辦的,冒頓這情況,和招贅差不多,隻不過沒有招贅的名兒。老丈人在院子裏給他們騰出兩間房,就算是安頓好了。
草果家是故燕國的富戶,來了鹹陽做鐵器生意,日子過得很不錯。他們全家對小寒特別有好感,說聽口音就是和他們離不遠的,應該是遇到老鄉了。
到了正日子,小寒把店裏的事交給來下夜的胡黑毛,就打算去草果家做一回便宜嫂子。扶蘇說,好人做到底,到了昏時他會去呆一會兒,酒席他就免了。
昏時,是行禮的時辰,重要的人物這時候都得出現。
往草果家去的路上聽到有人叫“姐姐”,從馬上看過去,卻是好久不見的候二,還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氣質相若的年輕人,估計是他們一塊玩耍的夥伴。
“姐姐!”那候二又親熱地招呼。
小寒笑笑,從馬上下來。來了鹹陽,多出了許多弟弟,這際遇,怎一個奇妙了得?
“姐姐可好?有日子沒見了。”
小寒笑著應承:“你不是去軍營訓練了嗎?這是放假?”
“嗯,趕上放假了,聽說冒頓成親,去湊個熱鬧。”
“哦?那咱們倒是一路了。多日不見,候二你這精氣神兒變好了。”
候二眉毛一挑,高興地說:“爺爺也這麼說呢。他說早就應該讓候二吃些苦,也好懂得珍惜。現在候二的力氣可大了,回到府裏和挑水的比,也不差呢!”
小寒莞爾一笑,候二確實變化挺大的。歲數小,還是可塑性強。
“姐姐,這是杜彪,我們一起玩的,他父親是鹹陽縣裏管馬的薔夫,是侍弄馬的行家。”
杜彪沒想到候二這麼介紹他,在這國都鹹陽,一個管馬的薔夫是很多人眼皮子都不夾一下的,但說他爹是侍弄馬的行家,那就讓人尊重了。以前候二可不是這麼做人的。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候二,對小寒點點頭,跟著叫了一聲:“姐姐。”
小寒含著笑點點頭,說:“都是和胡亥一起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