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長歎一聲,說:“這是你一個外人的想法,我真的很難受,我沒有自由的,我走哪兒都有人跟著我,我可能放個屁都有人彙報,雖然他們倆不算討厭。”
小寒搖搖頭,說:“那我也沒辦法勸你了,我真得覺得沒有戰爭挺好的。你我是幸運的,還能坐在一起喝酒,那些死去的人們呢?那裏沒有你的朋友和兄弟嗎?”
冒頓沒話說了,他又想起魚圖格被馬踩死時的那一聲慘叫。那叫聲總在夢中撕扯著他。
“太子你放心地去比賽吧,鹹陽人雖然不把你當家人,但也不會沒有分寸,大公子都做了布置,你沒有生命危險的。”
冒頓點點頭,說:“我信他。”
小寒心中暗樂,這麼容易就信了,大公子有魅力呀!轉了個念頭,她說:“你隻要不挑剔,朋友也是遍天下的,要不是胡亥讓你踢傷了腿,他也會和你一起比腳力的,日子嘛,不必過得那麼清醒。”
冒頓翻翻白眼,不屑地說:“哼,我從來沒把他當朋友,不過是過得悶了,有人陪著樂,就樂上一樂。在草原上,打麻將耍無賴,踢球跑不快,這樣的人都沒資格和冒頓做朋友!”
小寒又是一樂,勸慰他:“有一樂比沒一樂強,日子總要過嘛,不是朋友也沒必要四麵樹敵。就你說的沒資格和你做朋友的胡亥,過幾天要陪著皇上看你比賽,你看他,多受寵。一個好前程是少不了了。”
冒頓撇撇嘴,“嗤”了一下,他媽媽的,他最不愛聽的就是受寵的小兒子的話。
小寒看似無意地說:“你來鹹陽不少日子了,你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出兵和匈奴打上一仗嗎?”
冒頓茫然地看著小寒,難道除了地理和經濟的原因,還有其它內情?
小寒款款地說:“那時我剛來鹹陽,有一幫術士聚會,我去湊熱鬧。有一個很有名的術士,人稱盧生的,他說他曆盡千辛萬苦才得到了上天的喻示。”
“上天的喻示?”
“嗯,他這麼說,就有人這麼信,當時好大一堆人圍著他。他說,那諭示就是一塊羊皮,上麵寫著‘****也’,我當時聽到這話,還以為‘胡’指的是‘胡亥’,我想在場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理解。盧生說,他把這塊羊皮獻給了皇上。不久之後,蒙恬就開始征兵發兵了。街上的人們這才知道,‘胡’是指北邊的‘胡人’。”
冒頓的臉抽成一團,難道這就是內情?
“那個盧生在哪兒?”
“他的家在桑樹園,我去過一次,但也隻知道這個。術士這種人你不知道嗎?他們怎麼說都有理的。往往有些人利用他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們草原不這樣嗎?”
冒頓沒搭腔,他想起了讓巫師燒牛骨來說服匈奴各部的那個夜晚。
他的命運和那個巫師也有關係,和操縱巫師的那些人都有關係。
他奶奶的,擺弄別人命運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在哪兒呢,飯都涼了!”小虎娘出來叫他們回去吃飯。
小寒答了一聲:“就來。”
冒頓扭頭問:“姑娘,我們算是朋友嗎?”
小寒搖搖頭,說:“我不喜歡和殺氣很重的人做朋友。另外,我也不喜歡你不正經的樣子,即便沒有大公子,我也不喜歡這樣的人。那種討厭是自然的反應,希望你理解。”
冒頓點點頭,遺憾地說:“我理解,不管你怎麼想,我把你當朋友。這鹹陽,我覺得隻有我們兩個外鄉人能成為朋友。”
小寒一攤手,說:“隨便你,我又管不住你怎麼想。不過,等你打完了,休養好了,你要是還想掙錢的話,我會幫你,讓你挨了那麼多打,算我補償你的。”
冒頓用大拳頭捶捶自己的胸,自信地說:“沒事兒,冒頓是打不垮的,冒頓結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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