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李斯用指頭虛點著她,真不知說什麼好了。
“先生,你生什麼氣呢?有什麼話吃完了再說!”
“我真不知你哪來那麼大的膽子,什麼事情都敢幹。你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
小寒搖搖頭,她現在還很不安呢。
李斯也搖頭,這小寒真是會惹事,弄到誰手裏都是個麻煩。他也不說話了,拿起筷子,吃完再說,再不吃就涼了。
小寒見他吃得香,又揭開個盤子,是芝麻醬糖餅,李斯就好這一口。
“怎麼不早拿出來,我都快吃飽了!你真是!”說完,又夾了塊糖餅,嗯,就是這口感,院裏的廚子怎麼做都不是這個口感。
吃得差不多了,打了個飽嗝,李斯抱怨了一句,“大晚上的讓老頭子吃這麼多,還讓不讓人好好睡啦!”
小寒輕笑一下,他總算有好臉色了。
“你呀,小寒,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別給自己惹麻煩?”
小寒點點頭,她還不知道惹出了什麼麻煩呢,但態度要表現得好。
“候始坤,那個老候把我找了去,跟我說,他對你極有看法。”
小寒不由得直起腰來,這個老候是何許人也呢?她認識他嗎?
看小寒迷惑,李斯解釋說:“他有個孫子,人家管他叫候二,總去你那裏吧?”
小寒點了下頭,說:“去過,但也說不上總去。我和他也就是商家與顧客的關係。”
“就是商家與顧客的關係出了問題!”
“為什麼?”
“老候說,自從候二認識你,就不斷惹事。上次是在院子裏裝鬼嚇人,嚇得一個小姑娘現在還老尿褲子。最近迷上打牌,迷上賭錢了,書不好好讀,事情也沒心思做,光這些還好說,反正老候對他指望也不大,問題是,他現在賭輸了還到家裏人那裏編瞎話騙錢,把各個小媽的錢騙了一個遍,弄得大家都到老候那裏告狀,你說說,這事做得,和你有沒有關係?”
小寒沒答他的話,卻問:“他怎麼老輸,那誰贏了?”
李斯讓她氣得一下沒話說了,拜托,我說話的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
小寒又問:“是不是胡亥贏了?”
李斯幹脆閉上眼睛不理她。
小寒還在猜:“那麼是冒頓太子贏了?不會吧,他能弄得懂嗎?除了他還有誰呢,剩下的我就沒見過了。”
李斯一拍案幾,“行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我要說什麼?”
小寒點點頭,說:“明白呀,老候他想怪我,但是他怪不著啊!打牌看上去是手氣問題,其實和智力有很大的關係,而智力又和遺傳有很大的關係。另外,打牌還要拚心力,你得了解對方的牌風牌技,一般做事浮躁的、目光短淺的人都不會成功,對了,記憶力也要好。所以,您說他輸錢怪誰吧?反正不怪我。”
李斯用指頭點點她,“你就是一張巧嘴,胡攪蠻纏,人家是心疼錢嗎?人家是說你帶壞了人家的孫子!”
小寒衝天翻了一個白眼,可憐巴巴地說:“先生,天地良心,我見那候二不過兩三次,可是我跟李武和李良一起玩了多久,您說,要是我能帶壞了孩子,那李武和李良現在是什麼樣?您想想。”
李斯徹底沒話說了。他能說他的孫子不好嗎?
老候生氣,但因為大公子的麵子,他不能直接上門問罪去,這才讓自己去說,讓她以後離他孫子遠點。可是小寒這麼一分析,好像都是他們自己管教不好孩子。
“先生,你犯不著為人家的事這麼上火,何必呢!我今天來,拿來一樣好東西,您看!”
李斯無奈地看著沒心沒肺的小寒,說:“什麼好東西?”
小寒把算盤拿出來,嘩啦一晃,硬木碰撞的聲音,很是提神。
“您看,我店裏這樣的好東西,那候二為什麼不肯學呢,是我要帶壞他嗎?我就是想帶他學好也抓不著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