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不吃了,問她在餅裏放了什麼。
“花椒!”
扶蘇說:“花椒?我知道花椒,你吃它?”
“當然,我在山上發現了它,太開心了,我總算又多了一樣可吃的東西。”
“小寒,這是敬神的!人是不吃的。”
“可是漫山遍野那麼多,神享受不過來,我就替他消化消化。”
扶蘇沒詞了。
楚人做椒飯真的是敬神的,他聽說過,但從來沒有想過去吃。他的小寒真的、真的……真的讓他找不到言語形容啊!
對了,強大,就是強大!
小寒拍拍他,“大公子,你吃不吃,你不吃呆會兒我給丁滿和彭彭吃。啊,好香!”說完,她又夾起一塊。
她把肥肉丁切得細細的,和炒好的椒鹽拌勻,卷在麵餅裏,鍋熱了,肉裏的油脂一點點地融化,滲入到麵餅裏,等兩邊出現了微黃的顏色,熟了!想想那個滋味,神仙都要流口水,她不信扶蘇會不動心。
扶蘇想了想,又聞了聞,香,真的好香,幹脆,他豁出去了,小寒不怕他就不怕。一口下去,就是一個字:香!
小寒“噗嗤”一下樂了,她就知道他擋不住誘惑。
“扶蘇,我說膚施是個好地方,就真的是個好地方。等你看完我做的瓷器,你就更會相信我的這句話。”
“嗯!你說好地方,就是好地方。”扶蘇又來了一大塊。
小寒美美地看著扶蘇吃。
“小寒,你以後老做這個,真好吃!回鹹陽做一些我給母親送去,還有,還有孩子們。”
小寒樂了,吃到這會兒,才想到親人。
“不用我做,你隻要摘些花椒,帶回鹹陽,跟廚子說這個可以做飯,他就會用了。”
扶蘇一邊吃一邊搖頭,“不行,就得你做,你做得好吃。”
小寒又無奈了,這家夥就知道耍賴。
吃飽了,扶蘇說:“小寒,我們下頓還吃這個。”
小寒搖頭,“不,下頓吃花椒魚,再下頓吃花椒肉,總之,我要把花椒從神那裏請下來,接到我們家裏,變著花樣地安慰我們的嘴巴。”
扶蘇大笑,跟小寒在一起就是這麼愉快,什麼都不怕,怎麼都自在,草是能吃的草,石頭也能變成金疙瘩。
晚上,扶蘇還是宿在小寒這裏。大嗇夫知道了,過來拜會一下,算是接上了關係。那人很識趣,說了幾句恭敬話就走了。
小寒真的做了“花椒魚”,其實她想做“水煮魚”來著,但是沒有辣椒,隻能做花椒魚了。辣的部分隻能用薑替代。望著飄了一層花椒的瓷盆,扶蘇疑惑地看看魚,又看看小寒。
“吃吧,我也第一次做。”
“啊?”扶蘇讓雷擊了一下,雖說是能吃的,但一下子放這麼多,你確定不會出問題嗎?
小寒看著他的傻樣就想笑,她指著地上的一個盆說,“一會給你用花椒泡腳,你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扶蘇服了,除了“強大”,他找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
這時他想起木木說的一句話,“女人,要那麼膽大幹什麼?”
小寒繼續逗他:“你吃不吃,你不吃,我端給丁滿和彭彭。”
扶蘇掙紮了一下,說:“你放了這麼大的量,你確定沒事?”
小寒說:“神沒事,人就沒事!”
扶蘇沒詞兒了。他怎麼知道神吃了有沒有事?這到哪兒求證去。
小寒看他掙紮得可憐,隻好放過他,“沒事的,吃吧,我在家鄉吃了多少年都沒事,到了你這兒還能有事?”
“真的?”扶蘇疑惑地望著她。
“這還能騙你,好吃得很呢!你不吃我吃!”她說完就撈了一塊魚,嗯,真嫩,就是不夠辣,要不就更帶勁。
扶蘇想想,反正又不吃花椒,就是吃裏麵的魚,少吃點也沒事的吧?
他伸筷子夾了一片,嗯,什麼感覺?這怎麼形容?又麻又香,舌頭被主宰了!對,就是被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