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就當你從此有家了,有妻子,有父親,有兄長。”
“嗯,大公子這麼一說,我心裏忽然覺得這樣挺好。”
胡家很開通,這麼快的時間居然就同意了。
有財打扮得精精神神,陪木木過去。
扶蘇不能出麵,他要是出麵,人家婚禮的風頭就全被他一個人搶了,那像什麼?
他送了厚禮,是全套的錦繡帷帳和被褥。雖說是招贅,他不能讓胡家小看了木木。
胡家也很重視,招呼了一大群東海在鹹陽的老鄉。
他們做生意的,不想把厚此薄彼做得那麼明顯。反正他們請客的意思到了,你們能來便來。
結果,恕已和怨人也到了。
這二人一來便羨慕胡家的富有。看看那一扇扇的豬肉和羊肉,看看他們後院那些拴著的驢馬,看看那些來往穿梭幫忙的夥計,再看看那些衣著整齊鮮亮的客人,看看胡老爺子高興得一撅一撅的山羊胡子……
而做他們這一行的,要是名氣不大是沒人請的。這幾年哥倆兒也就混了點吃喝,論財產卻是沒什麼的。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作為胡家的關係戶,陶瓷店少東已缺代表他父親也來了。
已缺不喜歡恕己和怨人,但三個術士湊在一起,既不能談交情就隻好談行業動向。
恕己說:“獻玉先生是越來越火了,你看把直道堪輿的差事都拿到手了。”
怨人說:“走了這久久,昨天剛回來,一看就誌得意滿。”
恕己說:“可不是?他一回來今天早上門口就有人等著了。他不在的時候還老有人打聽。”
怨人說:“是啊,你看看人家的風光!對了,那個步雲的發展也不錯,聽說是和獻玉先生一起去的。”
恕己不屑地說:“他?不過是仗著有個好師父推薦,其實本人是沒什麼本事的。”
怨人轉向已缺說:“老弟,你知道那步雲的師父是誰嗎?”
已缺問:“誰?”
怨人放低聲音,仿佛說的事情是絕密一樣:“他的師傅是候大域候生,前幾日皇上讓候生和你師父盧生一起去尋找仙藥,這兩位高才目前已經離開鹹陽了。”
已缺點了點頭,盧生對他有看法,他好長時間沒去盧生府上了。關係現在淡淡的,確實也不知他的動向。
恕己接話說:“不過,已缺老弟,你也不差呀,聽說鹹陽幾個官窯作坊的事情你都有份。”
已缺隻好說:“隻是幫忙派事兒,召集開會,不是主事的。”
怨人說:“這還不叫主事?慢慢做下來,你就厲害了。你想想,你才多大!”
恕己說:“確實了不起。哥哥我是羨慕得不得了。已缺,你跟哥哥說說貼心話,聽說你是得了什麼人的推薦才得了這個機會?”
怨人說:“對呀,你說說!”
已缺隻好說:“我家的窯和胡家的鋪子有合作關係,胡家鋪子平時是小寒姑娘在打理,大家合作久了,所以……,做事嘛,找熟人,就這麼簡單。”
恕己和怨人交流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哦”了一聲,這小寒姑娘厲害呀!
已缺見他們那若有所指的眼神,心裏就不舒服,就說要出去找找人。
恕己拉住他,“哎,老弟,先別走,我聽說這幾個窯的事大公子都有插手。”
已缺搖頭,他不想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涉及到大公子的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是不大好的。
那兩人又了然地交換了個眼神。
已缺真是煩了他們,動不動就打聽、猜測、臆想。他俯下身子故作糊塗地說:“我聽說江平的墳被人掘開了,是什麼人幹的呢?真是缺德!”
那兩人一下僵住了。
片刻之後,恕已說:“真的嗎?這事兒做得,真是,真是……”
怨人也說:“就是,這事兒做得……,唉!太遺憾了!”
已缺站起身來,說:“咳,遺憾不遺憾吧,江平也到頭了,怕有些人最後也是同一個下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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