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不光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想念,而且是朋友之間的想念。這睡前的時光沒有人說話,說有意思的話,實在無聊。
他想起她枕在小寒的腿上,聽她講幼稚的故事。想起她的手撫摸他的臉頰和胡子。
想起好咋咋呼呼地怪叫和溫情脈脈的眼光。
想起她抬眼瞅人時一瞬間的風情。
她,也想著他吧?
睡不著,把木木叫進來。
“大公子,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嗎?”木木揉著眼睛,踩著鞋子。
“木木,咱們談談要緊事。”
“嗯?什麼事?大公子您吩咐。”
“不是吩咐,我是想問問你的親事。”
“親事?”木木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睛發亮,聲音提高。
扶蘇哈哈大笑,這事情任誰都是興奮的。
“咱們回了鹹陽,我有許多事情,你得幫我打理。但你的事情你自己得有譜,要找哪家的姑娘,什麼時候去提親,要我幫什麼忙,都可以和我說。能辦到的,我不會回了你。”
“啊,謝謝大公子,我就知道您會給我操心!”木木很激動。
“那麼,心裏有譜了嗎?咱府裏有沒有看上的?”
木木漲紅了臉沒吭氣,想說又不好說似的。
扶蘇見狀逼問一句:“你要是沒有準兒,我回去給你指一個,然後就給你訂下。”
木木趕緊搖頭。他不知道這該怎麼說。
“那是不讓我給你指定呢,還是你自己沒準兒?”
“不,不。”木木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大公子,我是有些拿不準,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說。”
扶蘇點點頭,“那你就試著說說,讓我聽聽是什麼情況。”
木木艱難地說:“我想娶親這是肯定的,我想跟著大公子這也是肯定的,我拿不準那個女子是不是我要娶的那個人。”
扶蘇一聽就笑了,敢情木木也變得這麼複雜了。
“大公子,一說娶親,我腦子裏隻有一個人,但為什麼她老是撅著嘴不高興的樣子呢?我要娶的人應該是笑眯眯的呀,可是我沒見過她笑,我腦子裏還趕不走她的影子,這件事讓我很奇怪。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要娶的人?”
“你說是誰?西施?”
“啊?大公子,您怎麼知道?”
“哈哈哈……”以他大公子看人的眼光怎麼不會知道。
“哎呀,這個……,您知道了也好,幫我出出主意。”
“還要出什麼主意,回鹹陽提親!我跟你一起上門去,咱各說各的事情。”
木木一愣,“可是,大公子,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她?她老撅著嘴愛搭不理的。”
扶蘇樂了,“她愛搭不理你還老想她?那不是她還能是誰?”
木木還是不明白,辯解說:“我沒想她,就是一說起娶親這事,腦子裏就想不起別人。”
扶蘇搖搖頭,“好了,今晚回去再想想,是她咱就去提親,不是,咱就去找別人。”
木木“哦”了一聲下去了。
他肯定今晚是睡不著了。
第二天,坐在車上,扶蘇有些困倦,昨晚一晚失眠,天剛亮卻要出發了,隻好草草吃了一口來到車上睡。
驛丞趙微塵又很熱情地送出來,拿了一小包幹花,說是放在枕邊可以安眠。
扶蘇真是服了,他怎麼什麼都能想得到!
天底下怕隻有這麼一個驛丞是這樣的吧?
正當扶蘇在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木木在簾子外麵卻絮叨開了。
“大公子,我明白了,就是那個西施了。我本來懷疑來著,但您昨天一說完這事情,我就莫名其妙地想笑,我一夜都高興得睡不著。好像從來沒有一件事兒讓我這麼高興。”
“回去,我就和您上她家提親。我得帶上在膚施買的大皮襖。”
“以後,我跟著您,小寒姐也跟著您,她和小寒姐一起開店,我們幾個怎麼樣都在一起,這是多好的事兒!”
……
扶蘇不理他,他進入夢鄉之前,隻記得一句話:我們幾個怎麼樣都在一起,這是多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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