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他也會答應嗎?
冒頓用乞求的眼光望著父親,他不想去,當人質雖然不是階下囚,但過得一定不好。而且,脫離了草原,他什麼都不是,可能他的將來規劃也要跟著改變。
頭曼單於和兒子碰了下眼光,點點頭,讓他放心。然後麵向扶蘇說:“大公子,我們一項一項談。”
扶蘇點點頭。
頭曼說:“首先我們說說期限的事,感謝大公子能體恤牧民的不容易。但我認為期限太長了,能不能降一降?否則執行起來太困難。”
結比韁接話:“五年,就是五年!”
蒙恬他們都不說話,就是冷冷地盯著這個吃貨。估計他這會兒又餓了,所以思維又變得活躍起來。
扶蘇也不說話,他隻看頭曼單於,連眼角都不夾一下結比韁。
結比韁被蔑視了,牙齒咬得咯嘣嘣響,他站起來,揮動著手臂,大聲嚷嚷:“五年,就是五年,要不今天談得什麼都不算數!”
小寒輕輕地飄了一句:“匈奴是他當家嗎?”
蘭氏的頭領不滿地瞅了一眼說話的小寒:“管記錄的也有插話的權利嗎?”
小寒一臉被誤會的不甘:“錯了,我還管著報信兒呢!我是情報組組長!”
一說到“情報”,匈奴人的氣焰就下去了。呼衍氏的頭領拽了下結比韁的衣襟,結比韁一把打掉他的手,但最終還是不甘不願地重新坐下。
呼衍氏的頭領望望頭曼單於,他真希望單於快點說話,要價出來了,你總得還個靠譜的呀!他心裏的預期是六、七年。
頭曼單於終於張口說:“七年。”
扶蘇與蒙恬對視一眼,點點頭,說:“好,就七年。我希望在頭曼單於的帶領下,草原的七年是和平的七年,興旺的七年。”
頭曼單於又說:“那麼下一個問題,關於冒頓,他是我們匈奴的太子,他去我同意。但是期限呢?”
扶蘇又與蒙恬對視一下,蒙恬說:“十五年為下限。這十五年是為了雙方的和平。如果將來他願意呆在鹹陽生活,生兒育女,那我們也歡迎。”
小寒吃驚地望著蒙恬,果然是個狠人。他不但要保證賠償的部分正常交付,還要防著匈奴南下作亂。即便不南下,十五年的時間,足夠讓冒頓愛上鹹陽。人家好好培養的一棵樹苗,最後讓他移植到花盆裏改性了。
冒頓衝動地站起來,“不,我不接受,父親,我不接受!”
頭曼單於也站起來,他站起來不是抗議,而是把手放在兒子肩膀上安撫他。“兒子,坐下,你去鹹陽是有任務的,是為我們匈奴人的英雄故事能傳承下去,也是去鹹陽見世麵的。”
他轉而對扶蘇說:“大公子,十五年還是太久了,我歲數不小了,還是讓他早點回來幫我吧。你看十年怎樣?”
蒙恬聽了,心中一樂,我就等著你還價呢。他給扶蘇丟了個眼神,扶蘇會意,點點頭,說:“好,就十年。這十年當中冒頓太子會得到相當的禮遇,這個請放心。我會讓專人教他學習我們的華夏文化,也會同時履行文字創製及曆史整理等工作。這些都需要冒頓太子出力呀!未來他一定是一位學養深厚、雄才大略的草原領導者。”
冒頓頭一耷拉,妥了,這些人幾個眼神、幾句話就把他的命運改變了!
小寒長舒了一口氣,頭曼單於終於不負她望啊!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都從二十一世紀過來了,頭曼單於本性依舊!看來那句話應該改成時空易改,本性難移。剛才那短暫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他小兒子的繼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