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出了大營便一路往北,比起來時,確實是涼了。
這條路走了很多趟軍車,所以路上除了坑窪的車轍和蹄印,便是牲口的糞便。不時有附近的農人挎個糞兜子來回地撿糞。
“扶蘇,我們要跨越長城嗎?”
“嗯,應該就不在遠處了。”
“我可以看看施工嗎?”
“嗯?”扶蘇好笑地看了小寒一眼,他的小寒總提一些尋常女子不提的問題。
小寒不好意思地搖搖手,說:“算了,大家都趕路,我就不湊熱鬧了。”
扶蘇寵愛地摸摸她的臉蛋,這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別的女子跟大公子在一起還不要天要地的。
他溫柔地說:“我不知道工程的進展程度,我們順路看看就看看,也不耽誤什麼的。如果這邊已經完工了,那我們談判回來時就去看正在施工的部分。總要滿足了你這個小小心願。”
“嗯,好的。我畫了回長城還沒見過呢,說起來真是遺憾!”
“你沒見過還畫那麼好,也許你見過倒要失望了,可能真實的長城不如畫得那麼好。”
“嗯。藝術創作嘛,總是有想像的成分。扶蘇,將來如果你能到那個位置上,你會繼續修長城嗎?”
扶蘇想了想,說:“小寒,這長城還是有必要修的。若不是這長城,以匈奴人那劫略成性的做派,還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我們這次談判,要把匈奴人趕到大漠以北去,在那個地方也最好有長城,我們的人要駐守在那裏,這樣,長城以南的百姓才能安心地過日子。我知道你很擔心民力的消耗,我也一直記得你說的,成敗就是一道算學題。但這個事情是緊要大事,其他事情相比起來倒還可以放一放的。”
小寒點了點頭,心裏歎息一聲。這個有必要,那個有必要,到頭來恐怕是什麼都要做吧!問題是上天還給你們機會嗎?
她又煩惱地想到自己,以前她是旁觀者,現在成了局中人,上天不給大秦機會,連帶著她也沒有機會。她不想飛黃騰達,隻想好好活著。可是,無論事情的走向怎樣,她都是死,不是被胡亥當作扶蘇的女人殺死,就是被起義軍當作舊政權的既得利益者殺死。
好像沒有其它選項了。
扶蘇看她緊皺眉頭的樣子,也有些煩惱。他想讓她快樂的,但她總是不快樂。有時候是為他將來的位置擔心,有時候是為天下人操心。
他想,如果她能簡單一點就好了,他隻想她作他的親密愛人。
“小寒,這長城的修建有一個女人出了大力。你將來會像她一樣了不起。”
為了趕走小寒的煩惱,扶蘇隻好提起新的話題。
“啊,我會嗎?”小寒隨便應和著說。其實她知道他說的是誰。
“會的!她很會做生意。但,在我看來,她不如你會做生意。她隻是運氣好,發現了一個丹穴,然後不停地挖挖挖。”
“那你給我講講她吧。我聽人說,她的名字叫清,是巴蜀那地方的人。”
“她呀,我隻見過一麵。也沒什麼奇特的,上年紀了。她捐了那麼多錢修長城,父皇念著她的功勞,就把她接到宮裏休養。”
“就這些?”
“嗯。還有什麼呢?哦,聽說她品行不錯,丈夫死了便死心塌地一個人過,也不勾三搭四的,很貞潔。”
小寒心裏“嗤”了一下,這典型是男人的邏輯。算了,跟他們說不清的,就當是那什麼氣放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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