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好等他這一攤子收拾得差不多,別人的車子才能過去。
扶蘇看了看,說:“問問他要幫忙嗎?捎一程還是放到路邊?”
張龍就走上前去說了幾句話,那人一個勁地點頭,話不多,說了聲“謝謝。”張龍就揚手招呼了一下,小虎下子馬,和張龍一起,幫那邊民搬東西。等把東西搬到路邊,馬也起來了,破車子是完全不能用了,就手堆在路旁的樹棵子裏。
那人對張龍說:“可以的。”看來就樣處理就可以了,剩下的他會自己想辦法。
扶蘇看他腿拐著,腳脖子在流血,就問:“你真的可以嗎?”
那人歪斜著身子再次說:“可以的。”一個勁兒地點頭致謝。還是話不多。
扶蘇和張龍對視了一下,又看看那人,那人看上去很精壯,五官特別清晰,就好像刀子削出來的一樣。胡子好像茂盛一些,也不太打理的樣子。年齡跟扶蘇相仿,可能還稍微大一點,不過曬得比較黑,可能是長年在戶外奔波的結果。那人看扶蘇和張龍在打量他,回了一個微笑,有點謹小慎微的樣子。
小虎已經找了塊大石頭把那坑給填上了,現在車隊可以通行了。
張龍問:“我們走?”
持蘇略想了會兒,點點頭。
倆人就往回走,欲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扶蘇要上車的時候,叫住張龍。“張龍,你見過匈奴人嗎?”
張龍搖搖頭。
扶蘇問:“剛才你有沒有一點奇怪的感覺?”
張龍點點頭,說:“那人好像非我族類。”
扶蘇問:“你確定嗎?”
張龍搖搖頭。
扶蘇想了想,說:“算了,走吧。邊界地區可能有些通婚的,長得有些特別。若有什麼古怪,陣地上見吧!”
張龍猶豫了一下,說:“我留小虎子跟著吧,就說幫他送東西。”
扶蘇點點頭,上車了。
車上,扶蘇簡單說了下情況。小寒問:“你見過匈奴人嗎?”
扶蘇搖頭,隻說感覺那人有些不太像平常所見的農民,但具體哪兒不像,也說不確切,就是那人五官更清晰些。但在華夏人中有些瘦一點的也會長成這樣。
小寒點頭,有些差別是語言不好描述的,但感覺會更敏銳一些。比如學校裏的日本人、韓國人,他們和中國學生一起上課、一起打球,一起泡圖書館,但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中國人。還有幾個在北美長大的華裔孩子,也能明顯地從人堆兒裏邊把他們挑出來。這裏麵的差別就是不同文化留下的細微痕跡。
她注意到一個細節,北京的職業女性很多都昂著頭,不是因為高跟鞋的原因,而是社會地位提升了,個人的期許也提高了,反映在精神麵貌上就是昂著頭。但你看樸瑾惠,已經是一國總統了,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平視別人,而她的腰有時候還微彎著,讓人感覺謙恭有禮。還有日本天皇那一家子,從皇後到公主,也是外表謙遜的。至於骨子裏如何那就是另一說了。
對於匈奴人的長相,小寒也很模糊,應該是整個史學界都很模糊。以前據說在烏蘭巴托出土了一個匈奴墓,墓裏麵有壁畫,那牆上的匈奴人居然是白皮膚藍眼珠。而南匈奴融入中國北邊,參軍或務農、與漢族人通婚,後來出現在北邊的民族大抵就和這些人有一些族裔上的關係。至於北匈奴,曆史上說西遷了,歐洲人寫了部匈奴的曆史,被很多人引證,但中國很多學者卻不認可,西遷的那一支匈奴似乎成了奇怪消失的一族。還有人說,我國西北的哈薩克族很可能是匈奴族的後裔。小寒比傾向於這種說法,即匈奴是對北部少數民族的統稱。而匈奴內部也分為幾個部落,不同的部落有黃色人種、白色人種、或混合人種,語言、風俗各不相同。其實細分,他們是不同的民族,但當時沒有那麼細致的民族劃分工作,所以就把北邊的遊牧民族簡單歸類了。
但是理性認識是一回事,感性想象又是另一回事,一想起匈奴這個人種,北邊的遊牧民族,腦海裏便想起蒙古人種的樣子,大臉龐、高顴骨,也不知這蒙古人和匈奴人有沒有基因上的關聯,在這個年代是沒法求證了。
不久就要看到匈奴人了,到底他們是什麼樣呢?當一個曆史之謎真得要呈現在眼前的時候,什麼心情呢?小寒覺得有一點激動、有一點期待,還有一點不安。
穿越真的是一個機會。不進秦史研究所都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