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的人鬧哄哄地。
“別動,怎麼了這是?”寒洲的胳膊被一把大手死死地抓住,寒洲掙了一下掙不開,才發現抓她的人是扶蘇。
她氣得臉色發白,委屈地動了嘴唇,卻什麼都不想說了。一跺腳轉身回到店裏。
扶蘇心疼地看看她,又轉頭看著一身泥土、還在跳著腳嚷嚷的家夥:“你鬧夠了沒有?還要不要體麵?這是第幾回了?要我告訴家裏人嗎?”
那“紅嘴唇”一愣神,立馬就不嚷嚷了。他害怕地看看扶蘇,又不甘心地看看自己身上的土,很沒底氣地說:“你不能總向著外人?我是好好地買東西,那女人掄棍子就打。我怎麼也要出了這口氣才行!”
“出什麼氣?你過了我這關再說!回去,好好閉門思過!”
“紅嘴唇”縮了縮脖子,轉轉眼珠子,猶豫著動還是不動。
他那同伴往前湊了湊,在他身後拉了下他的衣服,諂媚地對扶蘇點點頭:“哥,我們走了。”
扶蘇不屑地“哼”了一聲,咬著牙說:“回去吧!別出來找事兒了!”
“哎,哎!”那人哈著腰走了,一邊走一邊扯著不情不願的“紅嘴唇”。
扶蘇掃了一眼還在看熱鬧的人群,朗聲說道:“大夥兒散了吧,架打完了,沒得看了。”
人群裏有人“噗嗤”一笑,這公子的話挺有意思,確實沒熱鬧看了,也就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扶蘇跨進店裏,看寒洲已經恢複了常態,正在泡茶。隻是臉色還稍微不好看些。
她給他也泡了一杯,蓋了蓋碗,推到他麵前。
“剛才你要不攔著,我非打斷他的手。”她的聲音仍恨恨地。
扶蘇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都想打斷他的腿,但是不能啊,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兩個都是?”這消息太讓人意外了。
扶蘇搖頭,說:“隻有一個是,就是你打的那個。另一個是和他一起玩的,也是個不學好的。”
“怪不得這麼囂張呢?敢情是後台硬!你要來晚了,我就闖下禍了!”
扶蘇哭笑不得,這話怎麼接呢?打架的雙方都和他有關係。
“弟弟是很頑劣。但是小寒,你今天也確實太衝動,我要不來,他要是瘋起來,你也要吃眼前虧。有什麼事,大可退一步,回頭跟我說,讓我來處理。在這鹹陽城,很多人還是要給我一個麵子的。”
寒洲不滿地看了看扶蘇,能忍的事情她能不忍嗎?她有那麼不懂事嗎?
西施在旁邊小小的聲音說:“不怨小寒姐拿棍子掄他,他說要拿小寒姐給他爹作生日禮物,還說價錢好商量。”
“啊?”扶蘇吃驚地望著說話的西施,又看看一臉怒氣的小寒。這個東西真是讓人給帶壞了,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啊!他這做哥哥的都跟著丟人。
“他該打,我給你出這口氣。我得打得他長記性,趕明兒我押了他給你賠不是。”
“算了,見他都多餘,能井水不犯河水就不錯了。”
寒洲歎息一聲,她那些頑劣學生再壞也沒壞成這樣!他們頂多就是不愛學習、油嘴滑舌、打架鬧事,但真的說不上壞。
扶蘇也歎息一聲,說:“胡亥,他沒有個好老師,隻教學問,不教做人,他母親也是不盡心,過於寵愛,不嚴加管束,出了事兒就替他遮瞞,漸漸地就成這樣了。我很早就搬出宮了,和他接觸不多,但他還是有些怕我的。放心吧,他不會再來搗亂了,我會處理的。”
寒洲吃驚地張著嘴,自從他說出“胡亥”這個名字,她就是這表情。她還以為胡亥還是小孩子。沒想到已經開始使壞了。
“小寒,你怎麼了?”扶蘇不明白她怎麼傻愣愣地。
“呃,沒什麼!”寒洲醒過神來,喃喃地說:“我想起了我們說過的那個故事,阿頓王子被放逐鄰國的故事。”
扶蘇搖頭一笑,“不過是個故事,怎麼能搬到生活中呢?”
“唉,故事都是發生過的事,不過是張三換了李四的名兒罷了。”
一聲歎息,滿室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