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哥”叫得脆生生,扶蘇心裏麻酥酥的。
“對了,別晃了,就這個位置,別動!好!”小寒在他頭頂上指揮。
扶蘇抱著小寒的大腿,有些心旌搖蕩,他定定神偏了頭住上看,隻見她的手住剛才那神奇的一點正上方移動了一個大約小臂長的距離,不動了,她放了一個手指,用指頭肚使勁一推,再一推,“動了,動了!”周圍有人喊叫起來。
“哥,你看清了沒?”小寒居高臨下地問。
扶蘇點頭。小寒又推了兩下,圍觀的人還在驚呼。
“好了,哥,你把我放下來。”
扶蘇把她放下來。周圍人太多,要不呢,放下來可以,放開,不太容易。
“哥,咱們走吧!”說完,寒洲就牽著扶蘇的手,大大方方地向拴馬的地方走去。
圍觀的人還沒散,但那是他們的事情了。扶蘇有些喜不自禁,就這麼輕易地牽手了?
上了馬,兩個人順來時的路回去。扶蘇邊看她笑,美滋滋的。
“美什麼呢?”寒洲杏眼圓睜。
“嘿嘿”,扶蘇笑笑,“以後就管我叫哥吧,反正我也比你大。”
“哼,美得你!剛才那是特殊情況,怕人家笑話。”
“你以為那樣,人家就不笑話了?哪有那麼大的妹妹還讓哥哥抱的?切!”
寒洲睜大眼睛,這人也說“切”?學得挺快啊!
她說:“他們顧不上想這事兒,他們隻會覺得另一件事更加神奇,那就是石頭身上的癢癢肉到底有幾塊?當然,也有人從此再不覺得這石頭神奇了。它隻是塊大石頭。”
“那你怎麼知道其他地方也可以推得動呢?”扶蘇對這事兒確實很不解。
“我猜的,但不是亂猜。”
杠杆原理她當然能講清楚,但怎麼講呢?正兀自尋思,看見路邊有賣杏兒的,好了,她跳下馬,來到那賣杏子的人跟前。
“大姐,我買杏兒,我先看看您的秤。”
那賣東西的人本來還高興,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這秤能有假嗎?
“您別生氣,我就是想看看,沒別的意思,一會兒您的杏兒我全包了。”
嗯?全包了,一大袋子呢。那賣杏兒的爽快地把秤遞給她。
扶蘇也下了馬,搞不清這一大袋子的杏兒她要怎麼吃?這不得吃壞了嗎?
寒洲往秤盤上放了一些杏兒,一手拎著定盤星上的繩子,一手移動秤砣。“哥,你看好了,我往這邊移動,就能走到一個點使它左右平衡,我要是再移動下去呢,杏子就顯得少了,我要是往回來移動呢,杏子就顯得多了。其實,杏子沒少也沒多,這裏邊變化的隻是秤砣所在的位置。秤砣離這個準星的位置越長,它能撬動的東西越重。剛才我手摸的那個位置離人們常常摸的那個位置要遠,所以我一個指頭的力量就可以推動那塊大石頭。這裏麵的道理是一樣的。
扶蘇想了想,點了點頭。秤上的位置容易找,而石頭上可著力的位置太多了,人們往往想不到這上麵去,因此它就變成了塊神奇的石頭。
“妹妹,你真聰明!不過,妹妹你好像忘記一件事情,你我都沒帶錢,你剛才答應人家買杏兒的事情怎麼兌現呢?”
扶蘇一臉幸災樂禍。寒洲狡黠一笑,回頭問那賣杏子的人:“大姐,您這袋杏子多少錢?”
那人就想了想估計了個數兒,東西都要了,也就不一秤一秤地稱了。
寒洲取下馬背上的包袱,打開,對著扶蘇說:“哥,你看,妹妹是有錢人!”
一串串的秦半兩躺在包袱裏。扶蘇簡直要一口血吐在地上,敢情早上兩個吃白食的故事是編排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