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一塊神奇的石頭(1 / 3)

寒洲出來工作了。

她讓老鄧找人幫她把那一大袋的高嶺土送到應人的陶器店,又托他打問那送貨的驛丞,關鍵是問清這個產高嶺土的地方在哪兒。她要做試驗需要大量的高嶺土,她沒有經驗,隻有大概的方向,隻能一窯一窯地試。應人能配合她,已經讓她感動了,絕對不能讓應人吃虧。

應人盯著那一大袋土,聽小寒說她的想法。小寒說先把釉料的成份做些變化,看能不能燒出其它顏色的器具。

“這是肯定的,漂亮不漂亮就不知道了。”應人說。

“隻要坯質好,器型好,應該是沒問題的。”寒洲說。畢竟以前的主要問題就是顏色單一,無論她在釉料裏添加自然銅還是添加赭石的粉末,出來的顏色肯定比過去豐富,至於是氧化焰還是還原焰那是後期進窯時候才考慮的,她現在要做的是一樣一樣地試一遍,做記錄,總結經驗。

看著小寒信心滿懷的樣子,應人說:“小寒,咱能不能就燒一窯白的出來,這已經是變化了。以後咱逐漸添加,逐漸改。咱在器型上下大功夫,肯定也是很漂亮的。”

看著經驗豐富的師傅,寒洲想了想,她明白師傅的意思,他不想她弄不成功,把這些土給糟蹋了。師傅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對她沒有信心,以為她是胡亂地試。人家一輩子的經驗,不可能讓她幾句話就推翻,何況她那些也是紙上談兵的東西,沒試過就不知道哪個細節會出問題。

想到這兒,她說:“好吧,師傅,咱就先做一窯白的。溫度要比黑陶的溫度還高,這種土就是要這樣的。”

大不了這窯東西出來,她再做釉上彩的試驗,反正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她確實是有些急切了,不如師傅穩妥。

“師傅,東西無論燒成啥樣,我都包了,連各位師傅這一窯的工錢我也照付,您能配合我做這個事兒小寒就很開心了。”

應人嗬嗬一笑:“小寒你看不起師傅!師傅做了一輩子陶器,也喜歡玩點新花樣。但以前呢,要照顧這個家,還有店裏這麼多人的吃喝,也沒那個條件。現在,你願意玩,師傅也陪你玩得起,何況以後你做成功了,師傅也能跟著分享點利益,哪能什麼風險都讓你一個人擔著。要包銷你就包,至於窯上其它的事兒,你就別管了。”

寒洲不好意思地一笑,看來隻能前進不能後退了。總不能讓人跟著自己一起虧本。

剛剛說到白釉,她倒是想起骨瓷的事來。但現在還是要穩妥地燒好第一窯。器型她會設計,土性她掌握不了,據說高嶺土的黏性不如河邊弄來的膠泥,這給製坯的師傅出了難題,手感上的差別一時半會兒怕難轉變過來。另外,瓷器可以比陶器做得薄,得好好地鼓勵製坯師傅,別怕弄壞。再就是溫度,到底燒到多長時間,能達到1200度到1300度,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隻能告訴應人師傅溫度比黑陶高,時間比黑陶長。在這個時候,是不適合往坯泥裏麵摻骨粉的,摻了的話,土的黏性會更差,說不定製成了坯也燒不成器,在窯裏就爛了。

隻能拿出勇氣去試了。也許從這一窯開始,中國人就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瓷器,那她可是功勞不小,要是失敗呢,也沒有什麼,愛迪生試驗燈泡失敗了一千多次呢。她想起了小學老師常說的一句話:失敗是成功他媽。

“我可算把你找著了!”

扶蘇一臉揶揄地進來。手裏拿了把扇子,一邊笑,一邊拍打自已的另一隻手。寒洲一窘,看了看旁邊的應人:“師傅,我先出去一會兒。”

應人點點頭,有些不願意地看了看這進來的貴公子,這人來過幾回,打的什麼主意他哪能猜不出來。看小寒那樣子是不情願的,可是兒子要是再不回來,這麼好的小羊就要被狼叨走了!怎麼這孩子輕重都分不清呢?

寒洲在前麵走,扶蘇在後麵跟。她還走,他還跟。

“你要到哪兒去?”扶蘇不耐煩地問。他想說個話怎麼這麼困難呢?

“我想打個人少的地方。”寒洲苦巴巴地說。

“我又不會做什麼,就是跟你說說話。用得著嗎?”

寒洲白他一眼,怎麼用不著?讓人看著她被他糾纏好嗎?

“好啦,我說幾句就走,不會給你惹麻煩。”說完,扶蘇心裏說了聲“切”,我堂堂大公子跟女人說話還得躲躲藏藏的,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