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又見一位名人(1 / 3)

“今天有活動,也不通知趙某一聲,我看你們是皮癢了?”

這話說得很衝,但其實是帶著笑意的。所以聽起來也不那麼嚇人。

但要說真不嚇人,也得看是誰在聽。

盧生趕緊斜著身子把來人讓進來,其他人自然地分列兩邊。

看眾人如此態度,寒洲不禁認真打量起來人。他四十出頭的樣子,束帶著冠,髭須飄逸,身高體壯,步伐有力,於腰間佩著一把大刀,雖比旁人多出一物,但並不顯得累贅,就像本來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似的。最讓寒洲印象深刻的是那一雙眼睛,掃人一眼,就像被刺了一下,讓人忍不住要縮起來。這眼光怎麼形容呢?寒洲不禁想起年前首長到訪學校時的那一幕,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也是這樣掃一眼,雖然沒有提示什麼,但歡迎的師生們也知道自己的分寸了。

“府令大人能來,自是我等的榮幸,就是皮癢了也得為大人所擔的公事考慮,豈能隨便就不顧身份、不守本分的?”

那盧生很會說話,來人聽了哈哈一笑,用右手的食指虛點了點他,又擺擺頭,就轉過身子麵向眾人,眼睛從左至右一一掠過。待看到人堆兒裏的寒洲和西施,嘴角微翹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間,就滑過去了。

寒洲不明那嘴角一翹的意思,恐怕這是男人見了美女的自然反應吧。剛才那哈哈一笑,有著金屬般的質感,讓寒洲想起一個詞來,胸腔共鳴。

“趙某不請自來,打擾大家了。也不知剛才錯過了哪位高才的表現,想必一會兒盧生高才會說給我聽聽。”說完這句話,他扭頭看向盧生,盧生連忙點頭。接著,他又朗聲說道:“那麼我們就不多說廢話,接下來你們怎麼安排的就怎麼來,我隻當個看客。”說完看向盧生,就再不說話了。

一時間,場麵有點嚴肅。有的看向旁邊的人,有的看向盧生,有的挪了挪步子,似乎還沒拿定主意。

寒洲心裏發笑,怎麼跟麵試一樣?

盧生看了看那貴客,貴客沉穩平和,不急不迫的樣子,盧生隻好喊了一聲“已缺。”

聽到這名字,寒洲怔了一下,這奇葩的群體中居然有叫“乙炔”的?那有沒有叫“甲烷”的?

“哎!”有人應了一聲。

眾人把眼光集中到那人身上,應聲的正是剛才急切追問的年輕人。

隻見他走出兩步,向眾人環視著深施一禮,謹慎地說:“最近沒有大的精進,估計會讓各位師友失望。隻是一直有個疑問,或者猜想想讓各位高才共同甄定。可否請各位移步廚房?”

說完,這年輕人把目光移向盧生和那後來的貴客,然後再看看眾人。

西施沒想那麼多,挪了下腳步,讓寒洲拽住了。旁邊的恕己和怨人也動了一下,又站住,那徐福安然不動,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寒洲心想,這家夥是在等信號。

果然,那中車府令喉嚨輕咳了一聲,轉頭看向盧生,盧生點頭笑了一下,就在前麵帶路了,眾人跟在後麵魚貫而出,那恕己和怨人還推了寒洲一下,搶前一步,寒洲好笑地讓開,這一幕就像領導下基層調研,高階的官員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低階的官員就隻好自己努力尋找露臉的機會了。露怯有可能,印象分為負,可是藏拙呢?也許就會埋沒掉整個人生。

廚房很大,這盧生看來是真的有錢,在寒洲看來,胡老爺子那種生意人家相比起來倒是節儉質樸得多。

那叫已缺的年輕人走到灶前,對眾人說:“各位師友,我現在像尋常人家一樣生一次火。”說完,他蹲下來,撿柴,點火,灶裏開始冒出煙氣,火不算旺,年輕人又哈下身子對著灶膛吹了幾下,火苗一下子竄出來,差點撲在他臉上,那火就越著越旺了。

年輕人站起來,對眾人說:“各位師友,剛才為什麼火就旺起來了?”

眾人當中有笑的,也有思考的,還有人說:“你吹氣了唄!”

年輕人笑笑,說:“我今天就想說說這吹氣的問題。”

他轉向盧生,說:“師父,我要用一下鍋。”

盧生點頭“嗯”了一聲。

年輕人看了看眼前的大黑鍋,卻是找了一塊布,把布用水打濕了,放在旁邊。又從牆上摘下鍋蓋,用那濕了的布沿著鍋蓋邊沿裹了一圈,確認裹緊了,年輕人就把這鍋蓋放下。接著,他彎腰抓了一把柴,放在鍋中,然後點火,火著了,煙氣冒了出來,年輕人迅速拿起剛才那處理過的鍋蓋,蓋上,隔了一會兒,他環視了下眾人,揭開鍋蓋,鍋中的火已經熄滅了,還有未燃盡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