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吃紅棗嗎?”李三又說。
“是啊,那個沒油。”馬有成又跟一句。
寒洲擰著眉掃了這倆病人一眼,看來病得還是不重,還有心調戲美女?
算了,懶得計較。打開袋子,抓了幾個給他們。
那倆人也不在乎洗沒洗,拿過來就吃,看上去精神的愉悅要勝過口舌的愉悅。很快,吃完了,那倆人還要。寒洲隻好又擺出護士臉:“紅棗是粗纖維,吃多了對胃不好,你們已經吃了兩個,不許再吃了。”
旁邊又有人“噗嗤”一笑,路上有個女人愉快多了。
宿營的時候那李三又來事兒了:“姑娘,和我睡一個帳篷吧,要不你一個人會害怕。這地方肯定有蛇。”
馬有成是他的好搭子,跟著說:“哪有啊?姑娘才不會害怕,是我怕,我需要姑娘睡在我旁邊給我壯膽。”
寒洲站起來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離開。
旁邊有人說:“你們兩個,病糊塗了吧?忘了蹄筋燉豆腐了?”
“哈哈,蹄筋燉豆腐!蹄筋燉豆腐!”有人興奮地拍著腿附和。
“姑娘別在意,他們沒有惡意的。”那為首的管事的說。
寒洲搖搖頭。全不在意肯定不可能,粗鄙之人行粗鄙之事,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有幾個長腦子的?還不是全憑著動物欲望的驅使就鋌而走險?
但要說生氣呢,就不值當了。路還長,沒必要把關係弄僵。
“姑娘可以睡我這個帳篷,我和其他人睡在一起。”那人又說。
“謝謝了。”寒洲看了他一眼,笑笑,就沒客氣地接受了。領頭的這人還是跟那些手下不一樣的。
夜半了,寒洲還沒睡著,外麵是男人們的鼾聲,還有各種鳥叫,讓人不能安心。大棗赤紅著眼睛的樣子,大棗窩在她後頸上的溫度就像能感知到一樣,也讓人不能安心。
“匪徒來了,快操家夥!”帳篷外麵連續響起值哨人的喊聲。緊接著是各種雜亂的聲音,腳步聲、刀棍磕碰聲、呼喊聲。
寒洲也緊張地摸了摸菜刀,撩開帳篷走出去,那些男人們已經跑遠了,連兩個病人也努力抓了棍子跟著,但看那樣子是跟不上了。
不遠處的山路上此時已經打了起來,叫罵、嘶吼、碰撞、擊打……
寒洲也不去幫忙,她沒本事幫忙,她隻能添亂。
隻有一個信念,握住手中刀,來一個砍一個。
這時候想起告訴大棗的話,打不過要認慫,可是認慫也要有機會的。
打鬥持續了一刻鍾的時候就結束了。
眾人回來,有受傷的,沒死亡的。如果讓法醫鑒定,傷也是輕傷。眾人好像習以為常的樣子,處理了一下傷,就又接著睡了。
寒洲是沒有一點睡意了,她剛才太緊張。
“沒事兒了,回去睡吧。”那領頭的關照了一句。
回到帳篷,還是無法安睡,後背的冷汗讓她很不舒服。
冷兵器時代沒有一點防身功夫看來是不行的,可是她都這麼大了,練功肯定是來不及了。那麼,隻有健身了,起碼事情來了跑得快點還是很有用的。她決定認真健身,不能在找到回家的路之前交待在這沒有牙膏的時代。
天亮了,草草吃了口飯,就拔營開路。
領頭的騎馬與寒洲並行。
“昨晚驚到了吧?”他很溫和地說話,很讓人有好感。
“嗯。”寒洲應答。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我們已經習慣了。姑娘到了鹹陽便好了。”
“在祁連山那邊也一樣嗎?”
“嗯,哪族人都有,說著不同的話,做著一樣的事兒,嗬嗬。”他倒挺樂觀。
“那跑一趟商路風險還真是挺大的。”寒洲感歎。
“誰說不是呢?這條路我家跑了有十多年了,族中的成年男子死了五個,我是屬於命大的。”
“哦,”這倒真是不容易,拿命拚出來的商路。“先生打算一直做這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