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岩,小名叫岩漿,我老爸叫吳禦天,我一直叫他天哥。
據天哥說,我隻見過我媽一次。
生完我之後,月子都沒做完,她就走了,跟著一個大老板飛去了美國,加利福尼亞州。
後來我問過天哥,她為什麼要走,天哥坐在我們家酒店辦公室的沙發裏,吐了個煙圈,淡定的說,“不知道。”
從此之後我就再也沒問過這個問題,別人不想說的事,我從來都不問第二遍。
也是據天哥說,像他這樣的鑽石王老五,完全可以從此過上一隻小蜜蜂飛到花叢中的幸福生活,但是為了不讓我受委屈,他決定在我大學畢業之前不結婚。
我必須要對他的“舍己為我”狠狠的豎一下大拇指,哦,錯了,是中指。
天哥的不娶不代表不找女人。
從我記事開始,家裏就不斷的有各種女人出現,個高的,個矮的,胖的,瘦的,波浪卷的,披肩發的,屁股扁的,胸脯子圓的…
我統稱他們為“某阿姨。”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這些阿姨的,因為她們中的大部分人會給我帶一些好吃的零食。
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納悶,每當我自己在客廳吃零食的時候,天哥就會帶這些阿姨去臥室,不一會裏麵就有些亂七八糟的動靜,尤其是來的這些阿姨,總是發出一些怪叫,大白天的也就算了,有的阿姨晚上賴著不走,半夜三更的鬼叫個不停,還弄得床咯咯吱吱的響,我想他們一定是在裏麵打起來了,我幾次要進去勸一勸,但每次天哥都把門鎖的嚴嚴實實的,後來我也就習慣了,你們鬧吧,打吧,我有零食吃就行。
後來讀到五年級,發小吳賓神秘兮兮的帶我去錄像廳看了一部電影,在倉老師的啟迪下,我總算明白了天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天哥甩給我20塊錢,讓我去網吧玩會,我問他今晚又要和哪個阿姨“談業務”,天哥說小孩子問這麼多幹啥,酒店這麼多事,白天哪裏忙的完,當然要晚上在家裏加加班了,不然怎麼養你這個活祖宗,喏,再給你10塊,餓了找地方吃點東西,11點準時回家。
我說別給我裝了,以前不知道你搞什麼鬼,現在不一樣了,我今天認識倉老師了,她什麼都告訴我了。
天哥一臉疑惑的問我誰是倉老師,問我什麼時候對老師這麼有好感了,又問我倉老師家住哪裏,他要去拜訪一下人家,讓老師以後好好教教我。
我說那不行,太遠了,吳賓說蒼老師是日本人。
天哥愣了幾秒鍾,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我肩膀。
“你小子行,毛都沒長全就撲拉著要飛了,我告訴你,少擼點,不然以後有你受的。”
然後他打電話取消了當晚的“談業務”,陪我看了半晚上的動畫片。
這件事後,我學會了打飛機。
坦白說,有天哥這樣的老爸,搞的我對未來沒什麼信心…
從我認識蒼老師之後,來家裏的“阿姨”明顯少了很多,但是天哥不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大部分時間都隻有我自己在家,有一次回來後,他一本正經的問我要不要去學散打格鬥之類的東西。
我說我比同齡人高的多也壯的多,誰他媽不開眼敢惹我?我幹嘛費勁學這些玩意,再說了,人家打我我就不會和他講道理?再不濟我就不會跑?
天哥笑笑沒再說什麼,沒想到第二天我就遇上了這個不開眼的王大虎。
聽名字就知道這孫子是個又憨又傻的貨。
我們班的文藝委員叫楊青青,長的可愛又漂亮,尤其是兩個小辮子,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簡直要迷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