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在此?”亭中美人甄薑瞪著一雙美目,眸中滿是慌亂驚訝之色並不像是作假,玉石一般濡白的麵容上,紅暈如沁。此刻正雙手抱胸,一副防禦姿態,防賊似的盯著秦旭。其實也難怪甄薑如此,現在正值夏日,又在自己家新置後院,戰事臨近平原城中閑人不多,府中更是連隻耗子都少見,因而在穿著上,也難免就隨意了些。再加上涼亭頗高,時有來風,輕衫緊附,姿態婀娜,美景不亞天成。
“令尊相請,言及有事吩咐,秦某應邀而來!卻不想竟然是二小姐。”自覺摸透了幾分甄蹇父子心思的秦某人,在最初的驚豔之後,也自鎮定下來。這種事兒一般情況下是解釋的越詳細越麻煩,反正他秦某人心正影不歪,眼下又被甄薑察覺,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想跑是來不及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簡單明了的說明情況,以不變應萬變。就不信甄蹇甄坤父子倆能玩出花兒來!
“不……不是……”甄薑俏臉更紅了,聞言頗有些急促的說道。秦旭這話說的很有水平,完全是一副懵然不知的無辜者姿態,言語平淡中卻是令人思之憐愛之意叢生,讓甄薑羞惱之餘,想要辯駁秦旭的“汙蔑”,卻又無從說起。再加上本身見了秦旭就已是心中生亂,羞喜惱怒諸般情緒走馬燈似的轉個不停,冷不防再被秦旭這先發製人的一頂大帽子戴上,縱使甄薑再生就一副七竅玲瓏心,此刻孤男寡女相對,也頗失了冷靜。
“秦將軍!秦將軍!……”正如後世電視劇中,警察總是在事情結束後才匆匆趕來收場,甄家父子氣喘籲籲的出現在秦旭同甄薑麵前時,自不知自家女兒已是被秦旭攪亂了心緒。再見到眼前自家女兒“衣衫不整”,秦旭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甄蹇突然有種被卡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秦旭此番著實是誤會了甄蹇。甄老頭好歹也是可謂一方豪雄的人物,當初在臨淄時即便同呂布鬧僵到了那種程度,也能撇開負麵情緒精誠合作至今,倘若真要對秦某人使美人計,被識破之後,也絕不會如此般當場失態。
此刻甄蹇覺得自己可以改名叫“真冤”了。不過就是想利用之前向呂布軍獻上諸般戰事利器,換的呂布一諾之由,借機溝通一下同秦旭彼此間略顯僵持的關係,同時最好是能借緩和甄家正式納入呂布軍內部商業體係後,同勢頭正猛的糜家難免會針尖對麥芒的尷尬。才用盡心思在秦旭暗中支持的平原城新建時,購置下這麼一所大宅子,又費盡心思的通過呂布之口,欲以此同秦旭徹底拉上關係。甄蹇老來成精,深知送禮是門學問,關鍵是在心意,心意到了,情分也就到了。至於這份心意是坑來的搶來的還是用手段得來的不重要,隻要結果能夠滿意,過程什麼的,一切都不重要。本來甄蹇的打算是在秦旭進入府中“遊覽”一番之後,但凡道個“好”字,便會命人以當初經呂布之口應允秦旭答應之機,將房契送上,再暗地裏小範圍稍稍一宣揚,這事兒就算是成了。即便是比不上糜家如今在呂布軍勢力中的如日中天,至少在河北保持糜家的地位,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誰知道還沒等甄家兩父子笑出聲來,就突然得了本是因為呂布軍開拔臨淄,隨軍而至平原,被甄蹇囑咐因兵荒馬亂,盡早歸家為要的寶貝女兒甄薑,竟然沒走不說,反倒是也在這甄家新置的宅子中小住起來的消息。自家這個寶貝女兒的性子,甄蹇可是門兒清,當初連主動追求呂布這種事兒都幹的出來,天知道還會有什麼別的瘋狂想法,而且甄薑同秦旭之間的恩怨,甄蹇也是親眼見到過的,若是攪黃了這次的布置,天知道下一次機會會在什麼時候才會有。
隻是急匆匆而來,意欲救場的甄蹇、甄坤父子倆,想到的和看到的是卻是完全相反的場景,秦旭沒有橫眉冷對,臉部線條溫和的很;沒有麵若冰霜,甄薑緋紅的麵頰隻讓人覺得數不盡的嬌羞,這……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局麵,可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