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神權最勝,山上的廟宇寺觀不下數百,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遠千裏而來,加以山高水秀,層巒疊蟑,氣象萬千,那專為遊山玩景的人,也著實不少。後山的風景尤為幽奇。
自來深山大澤,多生龍蛇,深林幽穀,大都是那虎豹豺狼棲身之所。
遊後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一般人妄加揣測,有的說是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說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訟紛紜,莫衷一是。
人到底是血肉之軀,意誌薄弱的占十分之**,因為前車之鑒,遊後山的人,也就漸漸裹足不前。
倒讓那些在後山養靜的高人奇士們,省去了許多塵擾,獨享那靈山勝境的清福。
四川自經明末張獻忠之亂,十室九空,往往數百裏路無有人煙,把這一個天府之國鬧得陰風慘慘,如同鬼市一般。
滿清入關後,疆吏奏請將近川各省如兩湖、江西、陝西的人民移入四川,也加上四川地大物豐,樣樣需要之物皆有,移去的人民,大有此間樂不思故土之概。
這樣的賓至如歸,漸漸的也就恢複了人煙稠密的景象。
時至康熙即位的第二年,
平靜的巫峽江中,一條載人的小舟溯著江流逆行而上。
小舟不答,隻有三米多長,一米來寬,上民用灰不粗溜的麻布和藤條支立起了一個可供人休息避雨的船蓬,就樣式來說,和現下江南的某些靠打魚為生的漁民所住的烏蓬船有些類似。
在小舟之上,站立著三人。
其中一人為頭帶鬥笠,手持竹撐的老者,站在船位,操持著小舟。不用說,這老人肯定是這條小舟的主人,老把頭了。
另外兩人為一男一女,男得身穿勁衣長衫,肩頭背負著一個看起來裝有重物的長型包裹,頭發半白,滿臉的風霜,就麵相來說足有五十來歲,但雙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閉閡展望間有神光流露,顯然是一名精修武藝,內功深厚的練家子。
女得同樣身穿素色勁衣,但年齡尚青,看身量隻有十三四歲的模樣,皮膚白皙,完全沒有一般農家少女的模樣。
渾身英氣勃發,好似江湖女俠一樣,眼眸流轉之間,滿是天真和對身旁男子的孺慕之情。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兩者應該是父女。
“那堪故國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何時才能返吾家故物啊!”就在這時,那老頭忽然開口大聲說道,隻是聲音中滿是淒然,淚盈眼框。
“爹爹又傷感了,天下事各有前定,徒自悲傷也是無益,還請爹爹保重身體要緊。”那女子見狀,不由得出聲勸慰道。
“老爺子,天已不早,前麵就是有名的烏鴉嘴,那裏有村鎮,我們靠岸歇息,上岸去買些酒飯吧。”也恰在這時,那船家的聲音響起說道。
“好吧,你隻管前去。我今日有些困倦,不上岸了。”那老者聞言止住悲情,點頭應答道。
“咦?”然而就在這時,少女卻是目露奇光,發出了一聲輕咦。
“怎麼了?”老者轉頭問道。
“爹,你看那。”少女指著小船身後脆聲道。
老者順目望去,隻見一艘長二十米左右,寬五、六米的樓船出現在他們小船的身後不遠處。
船中位處搭建有樓閣,呈三層樣式,每層之上都有者十數間木窗。
在最上層的層頂上方,一個好似寶塔的瓦突高高突起,一條條繩子連接其上與樓船的四角,上掛彩帶,花布,裝飾著樓船。
“不好,是鬼船。”湊取的船家看了眼樓船,大叫一聲,隨後急急忙忙的使船向岸邊靠去。
“鬼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那麼怕它”老者見船家這舉動,有些不解的問道。
“曾經有個大官,見這船漂亮,便派人奪船,結果派去的幾十個人,隻回來一倆個。據逃回來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