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冷笑一聲,道:“天音寺的法相,我觀他眼瞳黑淨,邊緣卻似有淡淡金光,眼神溫潤而不散,隻怕在天音寺**”大梵般若“上已有大成了。”
蒼鬆點了點頭,道;“還有那個李洵,他剛才雖然在我們麵前刻意低調,但聽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說了,他在空桑山的道法,隻怕道行未必便比法相差了。”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天音寺與焚香穀這數百年來,暗中無不想著取代我青雲門正道領袖之位。
如今刻意培養出這些出色門人,派了出來,多半便有向我等示威之意。”
說完,又看了蒼鬆一眼,道:“不過,隻要有蒼鬆師兄你門下那幾個出色弟子,自然就不怕他們了。”
蒼鬆臉色一變,冷冷道:“田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田不易站起身來,淡淡道:“我能有什麼意思?我門下出了個笨徒弟,僥倖在七脈比試上勝了幾場,能跟著你門下的出色弟子出去曆練。
卻不料在魔教之地,與魔教中人力戰之後,卻被人遺棄在那古窟之下。若不是他人賤命大,隻怕我也見不到他了。”
蒼鬆臉上怒容一閃,道:“田師弟,你要把話說清楚了。什麼被人遺棄在古窟之下?
齊昊他們回來之後,我也曾經仔細詢問過他,那時候的確是因為小竹峰的陸雪琪傷勢太重。
而且連找數日,你那徒弟一點消息都找不到,在那死靈淵下,又有眾多陰靈妖獸。
這才被迫放棄,又哪裏是什麼故意遺棄了?”他話說到後麵,聲音也大了起來。
田不易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樣子,看了他一眼,亦大聲道:“哼,若是你徒弟被人留在下麵,不知死活,你還不早鬧翻天了!”
他二人聲音大了起來,傳到洞外,青雲門門下弟子登時動容,個個探頭探腦地往裏看來。
田不易與蒼鬆畢竟是有道之士,決然不會在這些晚輩麵前做失了什麼事。
田不易淡淡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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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方,海風陣陣,這一天,天高雲淡,正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大竹峰門下數人,離開了居住的石洞,禦起法寶,向著流波山深處飛行而去,一路仔細搜索,希望能找到魔教徒眾。
田靈兒一馬當先,“琥珀朱綾”紅光閃閃,飛在最前頭,宋大仁和何大智緊跟著她,杜必書與張小凡飛在最後。
他們這一脈弟子中,除了宋大仁乃是用仙劍“十虎”之外,其他人或用朱綾,或用寶筆,更有怪異滑稽的骰子、燒火棍之類,在同是青雲門弟子幾乎都用仙劍的情況下,極是醒目。
但此處畢竟不是青雲山,流波山上且不說魔教中人,光是正道其他門派便有十數個,各種各樣的法寶比比皆是,倒也不那麼突出了。
不過各位正道同仁弟子們無聊時私下議論,有好事者品評各人法寶,便有“高人”指出,此次流波山上,諸位手中法寶。
最古怪的莫過於青雲門大竹峰某個弟子的骰子法寶,而最土氣的居然也是青雲門大竹峰門下某個弟子的燒火棍法寶。
可見青雲門領袖天下,果然藏龍臥虎,不可小覷!
不知道田不易若是聽到了這等評語,會做何感想?
此刻正道各門派弟子紛紛三五成群,四處飛飆。流波山上風聲呼嘯,各色光芒急緩相間,閃爍而過,極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