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最大的私立醫院,豪華的VIP病房裏,盛馳獨自坐在柔軟寬大的沙發上,四周安靜空寂,隻有病床旁邊的呼吸機偶爾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美麗纖瘦的女人,一雙狹長的鳳眼緊閉著,異常微弱的呼吸聽起來似乎隨時都會中斷。
那張清雅精致的臉龐此時蒼白如紙,濃密卷翹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
盛馳抬起和女人極其相似的鳳眸,緩慢地朝病床上麵看去,待看到女人的病顏時,他如同瞬間被灼傷了一般,立刻轉開視線,喉結微微滾動,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
片刻之後,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病床前坐下來,俯下高大的身體,近距離地凝視著昏迷中的女人。
沉默半響,他忍不住對著女人低聲呢喃,聲音沙啞疲憊,“母親,時隔五年,想不到我們的再次見麵,竟然如此的……”
盛馳說到此處,陡然抿緊了薄唇,“淒慘”兩個字哽在喉頭,扯得心口隱隱作痛,無法說出口來。
時間退回到十幾個小時前。
盛馳剛一下飛機,便飛車趕到了母親溫雅蘭在夏威夷大島購置的花園別墅。
這個占地上萬平方米的住宅內清冷而空寂,所有的仆從都被溫雅蘭提前遣散了。
當盛馳推開主臥的大門,踩著華麗厚實的波斯地毯,快步走入房間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的母親溫雅蘭。
她的睡顏柔美而平靜,歲月極其厚待她,並沒有在她的容顏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反而平添了一絲雍容迷人的風韻。
若不是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手邊還散落著幾片安眠藥和一個碩大的空藥瓶,沒準別人還以為她正在安然的酣睡。
盡管盛馳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裏準備,但是真正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凍結了。
“母親!母親!您快醒醒!”
盛馳失態地高聲呼喊著,可溫雅蘭早已失去了意識,回應兒子的隻有無盡的沉默和悲涼。
一股巨大的悲痛湧上心頭,讓盛馳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驚駭過,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沁出,很快就將他的阿瑪尼白襯衣沾濕一大片。
他將溫雅蘭抱在懷裏,一邊不斷地呼喚著期望她能清醒過來,一邊拚命地朝醫院的方向奔去!
醫院派出最出色的醫療團隊負責搶救溫雅蘭,在反複的洗胃之後,溫雅蘭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醫生把她推出搶救室的時候,心有餘悸地對盛馳說:“如果在晚幾分鍾送來,溫女士可能就活不過來了!”
這時,病房門外響起敲門聲,歐絕推開房門,跟他一起進來的是總裁特助玲達,她手裏端著一杯熱可可,腳步輕緩地朝盛馳過去。
“馳少,您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請喝杯熱可可,暖暖胃吧!”
盛馳頓了一下,然後依言接過杯子,朝玲達點點頭,淡淡地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和歐絕談。”
玲達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步履輕柔地走出了房間。
盛馳幹脆利落地將熱可可一飲而盡,然後握著杯子,背對著歐絕,沉聲問道:“查得怎麼樣了?盛錦華和那個女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