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芙看著那兩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她下意識地緊握住藥瓶,用力到連手指都開始泛白了。
麵對蘇月主仆二人的奚落和嘲笑,她覺得一陣怒火在胸口翻湧,隻是她不願意讓自己表現出來,以免讓別人看起來是在惱羞成怒。
“蘇小姐,我和你們多說無益。你此行的目的大概已經達到了,那麼我的那個小家,想必你也沒興趣拜訪了吧?”
蘇月聽到這話,慢慢收斂起笑意,然後往前走了幾步。
一雙風情萬種的大眼睛,來回掃視著周圍的民居,半餉,她才收回視線。
她的嘴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垂了垂眼眸,在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鄙夷和嫌棄。
“你說的對,時間不早了,我也就便不打擾了。”
“至於這瓶止痛藥,我可是為了阿馳,從德國最有名的骨科醫生處高價購回來的,和你的那個……姑且稱之為藥的東西,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蘇月說完,也不等景小芙拒絕,很幹脆地把止痛藥塞進她的手裏,然後帶著蜜思李,兩人身姿搖曳,步履優雅地往巷口走去了。
景小芙看著路邊的垃圾桶,很想把蘇月塞給她的這瓶止痛藥給丟進去。
但她的手微微揚起後,又緩緩的放下了。
景小芙向來心思通透,她知道,按照蘇月的個性,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告訴盛馳,關於止痛藥的事情。
那麼,要是她現在一時衝動把藥扔掉了,等盛馳回家問起來的時候,她該如何解釋,或者如何掩飾?
盛馳是何等睿智犀利的男人?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那麼到時候他該怎麼看待自己呢?
回到家裏,景小芙砰的把門關上了以後,一下子衝到了臥室,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兩瓶外觀大相徑庭的止痛藥,同時被擺放在床頭。
一個外形別致高貴,一個外形粗糙簡陋,就像是天與地之間的差別。
景小芙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雖然她在蘇月的麵前始終不落下風,但是蘇月在她心裏種下的那些懷疑的種子,也在悄然之間,慢慢的生根發芽!
為什麼蘇月會知道阿馳腰痛的事情?
她所謂的“使不上力”究竟是謊言還是真的?
在盛馳的眼中,蘇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她的地位是不是已經重要到和自己一樣了呢?
當四周安靜下來的時候,這些問題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地紛踏而至。
她的心底開始漸漸紊亂,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如同覆上了一層灰色的薄霧。
她愣愣地望著天花板,想不出個頭緒來,於是幹脆把棉被往身上一蓋,先睡一覺再說好了!
這一覺,她睡得極為綿長,一直從中午時分,睡到了暮色黃昏。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驀然發現盛馳已經回來了。
隻見男人安靜地坐在床邊,手裏拿著那兩瓶止痛藥,正在燈光下默默端詳著。
她從被窩裏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家男人。
見他抬起頭和自己對望著,她便忍不住問道:“阿馳,這兩瓶藥,你會選那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