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武說：“他們五百萬總產值裏，起碼有一百萬工程產值隻收到三千到五千元定金，有的連合同都還沒簽，不象我們必須簽訂合同交足百分之六十首期款才能計算產值。吳金元現在把老金當成了寶，親熱得象兄弟，剛剛把二十五萬一分不少打到他賬戶上，不顧公司承擔預交定金客戶退單的風險。”
蒲映東說：“他還是有魄力，言出必行，不簡單！不過這麼搞法，公司根本賺不了錢，賠本賺吆喝，圖的什麼？說是低價促銷，拉升產值，占領市場，也不能這麼大力度，別人沒垮自己先就支持不住了！這不對，是自尋死路，沒前途的！”
孔正武搖頭說：“反常即妖，我感覺老金目的不純，老吳被他蠱惑了，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蒲映東右手大拇指關節一下一下敲擊著額頭，仔細回憶和金國勇交往的一幕幕，突然想起他一再說要創業，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說：“說得對，他可能是劍走偏鋒，搞錢自己創業！”
“創業資本？”孔正武說，“太匪夷所思了！要真是這樣，他完全是短期行為，狠狠撈一筆就走，把爛攤子丟給吳金元。吳金元還得瑟，哪兒知道離崩盤不遠了，我看最多還有兩三個月！他們後係統根本跟不上，施工隊伍良莠不齊，工地管理混亂，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客戶投訴直線上升，真實客戶滿意度頂多百分之三十！”
蒲映東問：“我們這個月綜合滿意度估計多少？”
孔正武說：“肯定是下降，估計百分之九十五左右。還是受市場影響，客戶對我們不降價促銷不滿，是下降的原因，和其他方麵無關。”
蒲映東正要接話，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是劉炎午打來的。他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說：“劉總，您好！”
那頭劉炎午說：“方便吧？在辦公室還是外頭？”
蒲映東向開門出去的孔正武點了一下頭，說：“我在辦公室，方便。”
劉炎午直截了當地問：“蜃洲這個月最後簽到多少？”
蒲映東如實相告，說：“設計和工程二百八十萬，產品三百萬。”
劉炎午又問：“東洲那邊呢？”
蒲映東說：“比蜃洲好一些，設計和工程四百五，產品三百。”
劉炎午一砸嘴，打了個唉聲說：“再空幾年，我和老穆、光亮，都要被你擠得沒飯吃了！”
蒲映東趕緊說：“你不要笑話我了！我才多大攤子？就兩家，和你們沒法比，差得遠！蜃洲這邊現在日子難過，壓力很大，不知道怎麼辦！”
劉炎午打電話來就是和他談這事，惱怒地說：“我們蜃洲分公司簽了五十五萬，還虧十幾萬，沒法搞！那個歐家佳就是大攪屎棍，擾亂市場，損人利己！”
蒲映東心想你天頂元也好不到哪裏去，手段也不那麼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