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莉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卡通t恤，下身穿一條緊身牛仔褲，腳上蹬著亮粉色中跟涼拖，很尋常的裝束，沒有和其他小姐那樣暴露著裝。
好話總是聽得舒服的，她笑了一下，說：“你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了，怎麼到南羊來了？不是在鄉政府嗎？”
王猛笑道：“被開除了！”
他把情況簡要說了一遍。焦莉說：“真沒想到，你這麼俠義，以前不了解你。”
王猛說：“俠義的後果是自己倒黴，我們這個社會不鼓勵做好事。”
焦莉沒有接話，眼睛看著陽台地麵，好半天忽然說：“王猛，我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別人，好嗎？”
王猛笑笑說：“放心，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的。”
焦莉眼圈一紅，一瞬間掉下淚來，伸手抹著眼睛說：“我在南羊無依無靠，隻有自己一個人，一直沒找到工作。後來沒辦法，為了活命，做了這一行。不過我和她們不同，我是有原則有分寸的，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我已經報名參加高考，過陣子要回老家考試。如果考得上公辦大學最好，考不上公辦的，民辦的也上。我家庭條件一般，讀大學要錢，我要攢錢……”
王猛頓時對她肅然起敬，誠懇地說：“以前大力說，生存大於天，人為了生存，可以理解。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找不到工作，來這裏賣命！”
焦莉破泣一笑，說：“這話有道理，都要餓死了，管不了那麼多！——王猛，這裏不是好地方，打打殺殺的太危險了，早點找機會走吧。”
她瞅了一眼陽台玻璃門裏麵，確認沒人後低聲說：“你出門千萬小心，聽說那幫人勢力很大，後台也很硬，會報複的。最好別住這裏，到外麵租房，我房東就有空的小單間。”
王猛現在和其他保安一起住在娛樂城地下室，不用交錢。想到那天晚上那群人的囂張凶狠，他心一寒，考慮了一下說：“好，我聽你的。”
第二天早上下班，王猛到地下室把幾樣家當一卷，塞進行李包跟著焦莉去她那裏，在焦莉樓下租了一間不到五平方米的小房間棲身。
焦莉沒說謊，果然在學習備考，小小的房間陳設簡陋之極，一隻玻璃衣櫃裏掛著七八件時髦的衣服，小書桌上擺著不少學習資料。
整個房間唯有那些衣服亮眼一些，有幾件看著很暴露，王猛猜測可能是她的“工作服”。
在焦莉屋裏聊了幾句後，王猛回自己房間倒頭就睡。快中午的時候焦莉把他叫醒，已經做好了飯等他一起吃。
這頓飯王猛吃得香甜無比，從老家出來之後他一直在外麵吃快餐，飽一頓餓一頓的。吃過飯他又衝涼，然後去醫院接班，替換上午當班的保安。
劉小寶的病情逐漸好轉，順利地按照醫生預計的進程恢複。過了些日子，醫生允許他轉入普通病房，這意味著他徹底脫離了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