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懷德又問:“國慶放假也不回來嗎?”
“不回。”
“那你呢?你怎麼辦?”
蒲映東硬著頭皮說:“ 我還沒想好,可能去南羊。”
蒲懷德叮囑道:“你現在獨立生活了,什麼事情都要注意,尤其要注意處理好和葉慧的關係,多關心體貼她。學習不要太辛苦,要注意勞逸結合,要堅持鍛煉身體。”
蒲映東鼻子陣陣發酸,無法控製自己,難過得落下淚來。
電話掛斷了好一會兒,他還拿著話筒發呆。
他想如果過幾天找不到工作回了家,爸爸知道了自己和葉慧的事,不知道會怎麼想?媽媽又怎麼想?
爸爸是不會說什麼的,不會怪自己,也不會怪葉慧。
媽媽肯定不行,她百分之百會貶斥葉慧,會說葉慧本來就配不上自己,讓自己沒必要難過。
調整了一下情緒,他考慮要不要給王猛何寶山也打個電話,猶豫片刻還是算了,放下了話筒。
他在利然的時候,王猛何寶山幾乎每個周末都騎摩托車來找他玩。他不想和葉慧的事讓他們知道,來蜃洲之前給金國勇打過電話,讓金國勇幫忙應付他們。
之前和葉慧那麼相愛,一進社會立馬就被她甩了,這是他的心頭巨創,是他的奇恥大辱,他絕對不願意讓人知道,尤其是熟悉他和葉慧的人。
路口的紅燈變綠了,蒲映東穩住壞了的行李箱拉杆,拖著趕緊往對麵走。
走到路中間的時候,他忽然聽到熟悉無比的說話聲,很象是望水話。兩個青年走過他身邊,一個瘦削的正對另一個長得胖的說話。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們,仔細辨別了一下,確信聽到的是望水話。
他知道望水有很多人在蜃洲打工,有鄉下農民,也有縣城的居民。
在這個地方突然遇到老鄉,他心情激動得無法控製,也用望水話大喊道:“喂、喂,等一下,你們是雲緲望水的嗎?”
那兩個青年停了下來,回頭看他,點頭說是。
蒲映東已經到了他們跟前,急切地說:“走吧,到邊上說去!”
到了路邊,他急切地說:“你們是望水哪兒的?”
瘦削的青年說:“豐收鄉,你呢?”
“我縣城的,剛才聽到你們說話,就知道是望水人,真激動!你們打工吧?做什麼事的?”
“做皮鞋。”胖青年拉了瘦削青年一下說,“趕快走吧,別在這兒耽誤時間。”
望水縣來蜃洲打工的數不勝數,他們按親屬關係、同村關係聚居,平時在外麵時不時就會碰上望水人,對所謂的老鄉是比較淡薄的。加上他們倆是鄉下的,和縣城的孩子天然就有隔閡,所以更加不在意蒲映東。
蒲映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哪裏肯放他們走,說:“我來蜃洲好多天了,一直找不到事,你們皮鞋廠要不要人?”
作者 彼岸花繁 說:在下另一部書《仕途長歌》(書號376454),歡迎大家收藏、賞讀。點擊作者名“彼岸花繁”查找作品,即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