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蒲映東坐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大概四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鍾被候車室的人聲吵醒了。
他身體素質好,雖然睡眠時間不足,精神還不錯。原地活動了一下身體,他感覺腿腳和肢體的麻木感消失了,拉著行李箱去水房洗漱。
他帶著剃須刀、牙具、毛巾和梳子,先刮過胡子,再刷牙洗臉梳頭發後,一照鏡子形象頓時大為改觀。
他就著熱水啃下一隻麵包,又把水杯重新灌滿,這才離開候車室。
火車站附近有不少在施工地,他昨天傍晚出站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知道項目部一般就駐在工地,人員起床都早,這個點差不多在吃早飯。
走了十幾分鍾,他到了一座在建大樓的工棚前,問一個蹲在房前地上吃早飯的工人:“師傅,你們項目部領導在嗎?”
工人使勁咽下一口饅頭,仰頭打量著他說:“有事嗎?”
“我是學建築的,來蜃洲找工作。”
工人停下喝粥的動作,從大碗上抬眼看著他,很奇怪地問:“找工作?你有技術?”
蒲映東趕忙解釋道:“我是大學生,學建築學的,有工作經驗。”
“大學生哪,喲,這麼小,看不出來!——王經理,大學生,找事的。”
一個穿著較體麵的中年男人正從旁邊走過,聽到工人叫,停下了腳步。蒲映東連忙上前,恭敬地道:“您好王經理,我是學建築學的大學生,有工作經驗,想問問……”
那個王經理抬腳就走,嘴裏嘟囔說:“我們不要人,一年到頭沒幾個項目,自己的人都養不活,還要人!”
蒲映東是有心理準備的,又回頭問工人:“師傅,你們要不要工人?”
工人憨厚地笑道:“你是大學生,細皮嫩肉的,工人也幹?”
蒲映東點頭說:“工人也行,先幹著。”
工人說:“你去別的工地問吧,我們這肯定不要,昨天還減了幾個呢!”
蒲映東拖著被小偷割破的行李箱,在這附近一家一家工地跑,一上午跑了整整八個工地,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工地全跑遍了,沒一個要人的。
有一個心眼好的技術員告訴他,工人的活也不好找,包工頭一般招本鄉本土的親戚朋友。
他讓蒲映東去開發區試試,那邊工地多。開發區離這裏很遠,要去隻能坐公交車。
蒲映東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慢慢地嚼著麵包,想到底要不要去開發區。他身上隻有六元六角錢,如果去開發區,一來一回就要兩元。如果售票員收他行李箱的票錢,那一來一回就要四元。
考慮了幾分鍾,他決定還是去,晚上就在那邊找個地方睡,不回火車站了。
一個麵包,他吃了十幾分鍾,吃完後忍著轆轆的饑腸不去看剩下的三個,擔心控製不住全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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