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對，我翻遍了上衣和褲子口袋，就連腳上穿著的皮鞋都脫下倒了倒，最後才隻湊出四十二塊五毛錢，距離三百塊錢這個數字，還差得很遠。
“就這麼多？”那胖醫生也得意的笑了起來。
“小赤佬，想不到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後生，居然口袋裏連三百塊錢都沒有，真可惜了下麵那個大家夥了，唉……”
聽到她的心聲，我不禁毛骨悚然，殘酷而又窘迫的現狀讓我欲哭無淚，雖然我可以打電話向家裏要錢，但這麼做，豈不是又給了我父親一個更加瞧不起我的機會？同時，也會讓體弱多病的母親，也多了一份為我傷心難過的糟糕心情。
“還是我來給吧，你就別逞強了，昨天我送你來的時候，就已經檢查過你的口袋了。”奶茶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還是伸出手，遞上錢。
看起來，我這一次再度被佳人瞧不起，又是注定的了。
“等一等！”我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再度翻起了衣兜，終於從那件破爛外套一處極為隱秘的小口袋裏，找到了一張金燦燦的卡片。
不是銀行的VIP金卡、至尊卡或無限卡什麼的。而是上班時，一個如小偷般摸到公司、推銷辦卡的業務經理給我辦的。
透支額度大約有三千，對於我這種幾乎信用等級最低端的客戶來說，現在真是雪中送炭了。
我恨不得用力親這張卡幾口，搖著卡片在胖醫生麵前得意地晃了幾下：“怎麼樣，誰說我沒錢了？我隻是沒現金，但是有卡，你這裏有POS機麼？”
不過還真讓我意外，這家並不起眼的小診所，居然也是可以刷卡的。看著胖護士接過我的卡，瀟灑地在POS上輕輕一劃，等我輸入密碼後，將單據遞了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在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大名——彭歪，然後遞了回去。
從此，我就是銀行造出的一個新的卡奴了。
那胖醫生接了單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一直鐵青緊繃著的臉上，也露出個歡欣無比的笑容來：“謝謝老板，歡迎下次光臨啊！”
“我擦！這種黑診所，鬼才下次來呢！”我暗暗罵了句。
見我已經安然無恙了，奶茶妹對著我輕輕說道：“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回店裏了……”
“那個，我能不能……”我訕訕地笑了起來。
她聽到我的話，疑疑惑惑的轉過頭來：“你想幹什麼？”
“我能不能……”見到她這副清麗脫俗中，又透著股讓人說不出的青春容顏，我頓時緊張起來。
曾經在大學裏當過大辯的我，此刻竟然如同個結結巴巴的小學生一樣，口不擇言：“你能不能？我能不能……”
見我麵紅耳赤的樣子，奶茶妹肯定又是誤會了，她杏臉含嗔的斥道：“流氓！就知道胡思亂想……”
說完，她帶著一陣香風飄然而去，隻留下傻呆呆不停重複著中國移動廣告詞的我，繼續在這裏喃喃自語。
“其實我想問，能不能請你吃頓飯……”
她走了後不到一分鍾，我就恢複了正常的說話能力，可是，一切卻都遲了。
伊人已經輕輕得走了，揮揮手不留下一點痕跡，隻留給我無限的遐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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