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衣錦撕裂,殷紅鮮血飛濺而出,噴灑如虹的豔紅劃過天際,血紅戰甲包裹的曼妙嬌軀如落葉般被狂風疾掃而落。血紅身影如折翼的蝴蝶一般,在空中掙紮著,撲棱棱跌落而下,沒有優雅,沒有悲傷,隻有無盡的淒婉。犁風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道折落而下的身影,懊惱,悔恨,難以置信,他的在怒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可以躲得開的!他揮去的鬥氣利刃根本就是為了阻攔一下血烏,如此的攻擊在武尊境界強者的眼裏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哪怕是倉促之下也是有足夠的時間去抵擋,然而此刻血烏卻是被自空中斬落而下。
片刻的失神,犁風發瘋般的向著那道飄落而下的身影衝去。殷紅的鮮血,自指間悄然滑落,犁風懊惱的看著懷中一臉苦笑卻是透露這著分外欣慰的女子,破碎的戰甲,沾染了刺目的殷紅,顯得格外妖嬈,隻不過卻是多了幾分淒涼。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開,為什麼?”兩行濁淚從老人幹枯許久的雙眸中滑落而下,歇斯底裏的怒吼,怒問蒼天為何對他如此不公,幾十年的尋覓,幾十年的朝思暮想,一朝相見卻是陰陽兩隔。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對不起,風。”血烏掙紮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犁風布滿懊惱和和不甘的臉龐。“原諒我,我不能……”
“不會的,不會的……”犁風緊緊的握著那雙自己在夢裏見過無數次的手,壓自己的臉上,就那樣緊緊的貼在一起,感受著手掌心處傳來的溫暖,一如六十年前那個黃昏一般,他為她描眉,她為他盤髻。這一刻,他不再是叱吒風雲傲立金字塔頂端的武尊強者,不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殿下,而更像是墜入愛河無法自拔的熱血青年,隻不過此時他要麵對的卻是生離死別,徹骨的痛。
“我叫雲風……我們的名字裏都有風,真好……”血烏微弱的聲音細若竹絲,卻是如萬千寒鐵鑄就的尖針一般深深刺痛著犁風的心。“我累了,帶我走好嗎?真的好累……”
“我帶你走,我帶你走,我們再也不分開……我會為你畫眉,你為我盤髻,我們一起歸隱,再也不沾染這塵世。還有,我收了一個弟子,他很乖。我讓他認你做義母,我做他義父,你說好不好……”犁風用力抱緊懷中的嬌軀,低聲呢喃著,在說著隻屬於他們自己的悄悄話。
“真好……”血烏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光亮,那是一種憧憬。“風,我好冷,好冷……”孱弱的聲音驟然落了下去,蒼白無力的玉手自犁風的麵頰上滑落而下,安詳的麵孔中帶著欣慰,這是另一種解脫。兩行清淚,悄然從那黯淡下去的眸之中滑落,似乎仍有著未了的心願。
天,突然沉了下去。鵝毛大小的雪花紛擾的飄落而下,打落在犁風的身上,徹底冰凍著一顆剛剛活絡的心,刺骨的冰寒,直入靈魂。嗚咽二期的寒風,奏起低沉壓抑的挽歌,在空氣中回蕩。
“不!”將懷中的嬌軀緊緊的抱進懷中,犁風怒斥蒼天,赤紅的雙眸直欲滴下血來。
“我們不會再分開,不會。”說著,犁風將血烏漸漸變得冰冷的嬌軀背到身後,用束帶緊緊的將兩人綁在了一起。
“傷心嗎?哈哈哈……這不過是開始而已,我馬上就會讓你們一起團聚。”朱奮桀桀的笑聲刺耳的響起。
話音未落,庭院之中突然自隱晦的角落裏跳出幾十名衣著打扮相差無幾的武者,細細數來恰恰有六十四人之多。這些武者出現之後便是迅速的占據了八個範圍,堪堪將犁風包圍在內。隨著包圍圈的形成,院落之中突兀的刮起一陣寒風,這些明顯都是有著武將巔峰實力的武者此刻聚集在一起竟然隱隱有著可以與犁風抗?的實力。
“屠神!”包圍圈合攏的那一刻,一聲暴喝突然自陣勢之中響起。六十四柄長劍在同一時間分毫不差的向著陣中央位置的犁風刺去,激蕩的鬥氣能量頓時化作無數利劍飛逝而來。
屠神現,天地變!犁風臉色劇變,他不曾想到相傳已經失傳千年之久有著“戮神屠聖”凶名的古陣竟然會在朱氏一族重現天日。如此震撼之事,若是宣揚出去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怒火中燒,但犁風此時卻是並沒有失去理智。屠神,古老相傳的大殺陣。必須有著八數整倍人數切修為全部在武將境界以上的武者才能施展,切實力之間不能相差兩個小位階。此陣共有生死休傷杜景開八門,可以將持陣武者的實力暫時的融合在一起,實在是一個逆天的陣法。而此時,陣中的六十四名武者便是堪堪有著可以與犁風分庭抗禮的實力。這也是朱奮為何在血烏隕落之後不曾有半點慌張的最大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