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胖子仰起頭將口中咀嚼了不知多久的半截草根吐了出來,無聊的扭動了幾下肥碩的身軀,“老大,難道你們對於那個什麼選拔的,不心動嗎?嘿嘿,我可是有點心動啊。我那老爸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我有一天可以成為貴族,那樣就可以光耀門楣。”胖子嘴裏嘟噥著,
“而且,還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發酸。光是想一下都令人有些忍不住啊。”監兵自顧自的一臉興奮的說著,同時一臉陶醉的揮著又胖了幾圈的手不斷地做著誇張的動作。
“白癡。”執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了自我陶醉不已的監兵一眼,嘴裏很是不留情的打擊道。
“你說誰白癡!?”胖子一個軲轆爬了起來,一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的模樣,惡狠狠的瞪著一臉無所謂的執明。
“啊,有人皮癢癢了。正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執明說著,便是很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隨手從旁邊撿起了一截枯枝,朝著監兵揮舞了幾下。後者的臉頓時變得垮了下來,絲毫不見先前的那般悲憤之狀。
“哼,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放過你了。”胖子在心裏狠狠的給自己打著氣,同時不忘惡毒地詛咒著執明,神色之上卻是表現出一臉大度的說著。而後再度慵懶的躺了回去,迷上眼睛享受著這份冬日裏不可多見的暖陽。
此時,一直依靠在樹幹之上的穆章從始至終都是不曾搭話兩人的拌嘴,眼睛直直的盯著有些空蕩的天空。初冬的時日裏,還是能夠見得到烏雲的蔚藍天空的。
“老大怎麼了?”執明伸出手捅了一下呆坐在一旁的穆章,出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突然有點想家了。馬上就要一年了啊。”幕戰後回過神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感慨地說道。
穆章的話音剛落,執明和監兵便也是隨著前者再度的陷入到沉默之中。離家快一年了,說不想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此刻的穆章三人最大的也不過才十歲。無論在平時他們表現的何等成熟,但在心裏他們始終是一名不過十歲大小的少年。
“好了,不想了。還是準備一下吧,我可不想到時候輸得很慘,那樣會很難看的。”穆章雙手撐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伸出手把胖子從地上拉了起來,嘴中說道:“來,陪我練幾下。”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胖子一臉鬱悶加不滿的嘟噥道,不過手裏卻是不曾停下,從旁邊地上隨手抄起一截枯枝,陪著穆章對練起來。而執明則是很自覺地開始打坐,修煉鬥氣。
小樓一戰,尤其是三人締結靈魂誓約,成為異姓兄弟之後,三人便是成了學院之內形影不離的三人組合,平日裏就連吃飯也是在一起。
雖然穆章三人表現得比其他的學員懶惰懈怠了不少,其實三人從未鬆懈過半分。雖然三人並不曾抱有很大的企圖,但是年輕人的傲氣和熱血卻是絲毫不比別人少。此時三人的實力已經可是說是令其他學員汗顏,而且憑著三人的實力且不論放在本屆學員之中,哪怕是與曆屆學員之中的同齡人相比較起來,也是絕對的佼佼者。饒是自己已經得知一二,三人依舊不很放鬆半分的努力,如此的情形著實讓穆章的那名很不負責的師傅高興了不少,後者雖然不曾露過麵,但是犁風卻是無時無刻的不關注著穆章三人。他如此做的目的便是,不想讓三人有著一些其他的想法和被其他學員視作異類,那樣的情形對於穆章三人的修煉來說沒有半分的益處。
那一戰,穆章所獲得收獲之高遠遠超越所有人的預期,鬥氣劇增之下,如今的少年已經堪堪突破到了武徒八階之高。更令他驚訝的是,丹田之內的精神氣旋不僅顏色變得更加濃鬱,那顆原本占據在氣旋底部的青色精神力液滴此刻已經離開了原先的位置,取代它的是另一顆即將成型青色液滴。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穆章不曾有過半分的懈怠,但感覺之下,明明已經可以感應到體內鬥氣的濃鬱程度足以突破到武徒九階,但是那種突破的感覺確實始終不曾出現,如此的事情難免引得他心中有著幾分焦躁,這也是為何三人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當日香雅軒裏的一戰,穆章的丹田已經徹底的被白眸青瞳的穆章錘煉過,如此一來丹田之內對於鬥氣的需求之量便是不能夠以常理度之。故而此時不能夠按常理突破也是可以解釋的,同樣隨著鬥氣的不斷積累,每一次的突破所帶來的收獲也是不同於一般人的。
隨著與監兵的對戰時間越來越長,穆章心中原本的煩躁開始被一點點的驅逐出去,他所有的心神都被眼前的對戰所吸引。
突然,一道清風滑過帶起片片的落葉。在這一刻,穆章的心中突兀的閃過一道清明,手中枯枝不斷劃過的軌跡更是開始透露出些許的道法自然之意。
叮~
一聲輕響悄然的自穆章體內響起,對戰之中的少年,嘴角之上忍不住的浮現出發自內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