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氣氛很壓抑，幾乎沒有什麼人開口說話。按理，李坤作為主人自應該招待好劉啟這個客人，隻是劉啟本就是不請自來在加上其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於是李坤到也是沉默下來不想自討沒趣。
劉啟倒也不覺尷尬，仰頭喝完了杯中的最後一口水。
旁邊立著的婢女立刻拿起水壺給劉啟倒水，劉啟卻阻攔了婢女的動作。
“柳顏歡，你來給我添茶。”劉啟戲虐的看著一旁立著不動的柳顏歡搖了搖空空如也的茶杯示意柳顏歡來倒水。
柳家天才？當年在中州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吧，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柳少爺？但是那又如何，那畢竟是曾經！如今他柳顏歡什麼都不是！而他卻能主宰他的性命，可以盡情的侮辱他折磨他！
柳顏歡將目光放在劉啟的身上，白皙的臉上寫滿了不屑，眼底閃過一絲譏笑卻是沒有任何動作，對劉啟的指令充耳不聞。
“曉玲，給劉大人添茶。”李夫人看著劉啟，半響出聲吩咐身旁的婢女。
“諾。”曉玲朝著李夫人行了個禮。
卻不料還未等曉玲有下一步動作，劉啟卻又是出聲叫道：“夫人客氣了，不過這水還是要柳少爺來到。”
劉啟出聲回絕，李夫人也不好意思在替柳顏歡開脫。
李坤皺眉，喝了一口碗中的粥，隨後吩咐李管家將鍋裏的粥重新熱一熱。按照時間來算，楚沐歌倒是該睡醒了。
這劉啟最好是有點眼色，別去招惹那尊大佛。
“柳顏歡！你真當自己還是柳家尊貴的大少爺！？你不過是個奴隸罷了，現如今隻要我想要你的命你就該死。”劉啟對於柳顏歡所表現出來的不屑一顧並沒有生出任何惱怒之意，他明白他若是生氣了，便也正是隨了柳顏歡的心意。
柳顏歡扯了扯嘴角，挪動了拴著鐵鏈子的雙腳，提起水壺給劉啟倒水。
劉啟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曾經他費盡心思討好的人，如今他卻可以隨意支配。
柳顏歡低著頭，來自水壺中熱的水蒸氣遇到初春寒冷的氣流時迅速液化成小水珠，由小水珠組成的濃密白霧遮住了柳顏歡的麵部表情，沒有人留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的一絲陰狠。
一顆透明的藥丸無聲無息的溶解在了滾燙的茶水之中。
倒完茶水後，柳顏歡又規規矩矩的站到了原來的位置，臉上仍舊是淡漠的表情。
劉啟端著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臉上蕩漾著不可一世的笑容。
還不等劉啟開口譏諷柳顏歡，一道清亮的聲音便在大廳的門口響起。
“早啊！”楚沐歌抱著梵百踏進了大廳之中，笑吟吟得向幾人問好。
李坤和李夫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楚沐歌走到桌旁李坤立刻將主位上的凳子往後拉了拉，楚沐歌朝李坤笑了笑後做了上去。李夫人站在那裏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輕聲問道：“閣下昨晚睡得可好？”
楚沐歌點了點頭。
李管家立刻將還冒著熱氣的粥端在了楚沐歌的麵前，雙手將筷子遞上。
楚沐歌是誰！？之前他們以為不過是用來祭祀的祭品，隻是昨晚那翱翔於天的鳳凰整個向陽村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他們現在可恨不得將楚沐歌當成神明給供起來。
楚沐歌接過筷子輕輕地喝了一口粥。
李坤看著楚沐歌像是詳詢問些什麼，隻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給咽下去了。劉啟這個外人可還坐在這裏呢。
劉啟驚訝的看著楚沐歌，他從小生活在中州還不曾見過一個少女能與眼前這個笑容滿麵的小姑娘媲美。
柳顏歡亦是有些震驚，不知道向陽村中為何回出現這麼一個脫塵的少女。這倒是在他的計劃之外。
“粥的味道挺好。”楚沐歌眨了眨眼睛誇讚道。
大魚大肉吃的多了，偶爾吃些清淡的東西也別有一番滋味。雖然少了許些靈氣，卻也仍然是不失美味。
“好了就多吃點。”李夫人溫柔的笑了笑。
長的漂亮的人就是討人喜歡。
劉啟就尷尬了，自打楚沐歌進來就沒拿正眼瞧過他。這讓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隻是眼前的少女一看就不似尋常人家，他多少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