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解花的眼睛有些模糊。
老太君將王解花摟在懷裏,說道:“女人啊,嫁一個如意郎君本就不容易,作為我們這種家族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兩個性格不同的人能生活一輩子本就是個奇跡,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細心嗬護呢?至於一些自私的想法……既然都知道了是自私的,為什麼還要有呢?既然知道是要過一輩子的,那麼不妨坦然些。”
王解花聽著老太君的話,若有所思。
晚上,謝神策早早的服侍老太傅睡了,被老太君趕了回來,於是看到了正在與小魚兒煎藥的王解花。
“相公回來了?”王解花笑的大方。
謝神策於是更有些心虛,不知道王解花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斷頭飯,要給點好處再開刀?
然而王解花笑的實在是讓人找不出破綻,謝神策也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本就沒有心思,自然尋不出破綻。
小魚兒作為王解花的貼身丫鬟,自然能夠感覺到小姐與姑爺之間那微妙的氣氛,小姐這幾天似乎一直有心事,於是也一直小心翼翼,怕觸了黴頭。然而今天晚上,似乎……好了?
小魚兒快樂的下去了,她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彩衣與小葉兒。
“相公辛苦了吧?今晚的藥快要煎好了,先歇會兒,進來暖和暖和。”
雖然心裏沒底,謝神策表麵上卻表現的極為坦然,笑著說道:“雖說喝了這麼久,但好歹還是這麼苦,楊總司也不知道該個方子。”
王解花看著謝神策的神色,心道這難道就是外婆說的坦然?
這樣想著,於是王解花心中愧疚更深。
因為愧疚,所以她對謝神策一改之前的冷淡,變得十分溫順乖巧,生怕讓謝神策覺得自己是吃醋善妒。
不就是……少不更事,胡來嘛,男孩子,花心一點,風流一點也是可以原諒的,隻要不再犯就好了啊。
何況他還親口承認了很多……雖然是喝醉了,但酒後吐真言,他至少都說了……
王解花這樣想,於是心結似乎慢慢解開了。
而那邊的謝神策……卻還是雲裏霧裏。
他隻知道王解花態度轉變,那種淡淡的殺氣消失不見了,卻還是拿不準王解花的心思。
不過本著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何況年都已經過完了的心態,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謝神策便坦然受之。
於是王解花更為愧疚了。
晚上二人在床上,王解花欲言又止。謝神策假裝沒看見,想著萬一她說什麼了自己該怎麼裝死。
猶豫了很久,就在謝神策將要睡著的時候,王解花終於開口了。
“相公……我有事對你說,你……你睡了麼?”
“唔……沒有。”看來是躲不過去了。謝神策決定不裝死。
“我知道你還有別的……知己,但是我想說……我想說隻要你不再犯錯,我……我可以原諒你以前的……事情……”
心裏想著與親口說出來,畢竟不一樣,更何況是這種委屈自己的話。於是王解花便有些哽咽。
“你……你那天在大伯家喝醉了我套了你許多話,然後你就都說出來了。我知道了你給王青鹽她們的東西,知道了你那個慕容姑娘,還有徐錦魚她們……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我……我原諒你了……”
謝神策肩膀濕濕的,心中的某塊柔軟也被觸動。之前的忐忑不安盡數的化為了濃濃的憐惜與愧疚,於是翻身抱住王解花微微顫抖的身子,說道:“要原諒,那也應該是我先認錯吧……”
嗯,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先說呢?應該是我主動請罪的啊……但是你把我應該說的說了,是不是讓我很愧疚很自責?
居然讓相公我愧疚自責,真是不可原諒。所以做了這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是不是應該接受懲罰?
……我原諒你了。
“唔……熱水呢……”
“不管了……”
小兩口之間的第一次危機,便在一個智慧的老人的開導下,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被化解。
半夜三更被叫起來弄熱水的彩衣與小魚兒小葉兒,即便是眼睛要睜不開了,也還是很高興。
休息了一天,陪著兩個老人開心了一天之後,一大早,謝神策便帶著幾個人秘密出城,奔向一個隱蔽的所在。
三蹦子與謝堤站在山口,看著奔馳而來的幾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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