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俊臣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趙心蘭,趙心蘭似是渾然不覺,繼續與李念兒輕輕的咬著耳朵。於是顏俊臣釋然,按兵不動。
趙心蘭在四大行手之中不是最漂亮的,論琴棋書畫也不是最出色的,而她之所以是四大行手之一,就是因為足夠聰明。
顏俊臣與她不僅趣味相投,更是實實在在的知己,所以他知道,趙心蘭這時候拉住他,不僅是為了不讓他做出頭鳥的緣故,很可能有什麼隱秘,讓她警覺了。
然而趙心蘭不說,他也就不問,這是兩人多年來的默契,而且不會有誤會。
付玉書說道:“既然大家想要一些彩頭,而且大家對於謝公子的才華也有疑問,那麼不如這樣,覺得謝公子是真金的,統一下個賭注如何?”
一名代表說道:“如果謝公子是真有才華,那麼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給謝公子作一首詩!而且,今後見到謝公子都要畢恭畢敬。”
此言一出,引得反對的一方大怒,頓時就吵了起來。
付玉書起身,雙手虛按,平息了爭吵,說道:“也請反對的下個賭注?”
代表人說道:“我的要求不過分,如果他是假貨,那就給我們每人作一首詩,做的不好,就......給每人洗一雙鞋!怎麼樣?”
眾人頓時起哄。
趙心蘭的臉色暗了下來。
杏兒的臉已經要滴出水來了。她心道,謝公子說的不錯,果然文人都是些無恥無聊的東西,卑鄙如斯,下賤如斯!
李念兒便麵上看不出來,但是籠在袖子的雙手已經顫抖了起來。
欺人太甚......
不說賭注極具侮辱性,就是賭的本身,對謝神策而言,都是一種侮辱。
當麵質疑,當麵打賭,這哪裏是文人的做派?這簡直就是街頭混混賭博。
不,比之還不如。
然而.....你若是真有才學,倒是反駁啊,就算沒有,這樣的屈辱,你怎能忍下來呢?
李念兒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有些白了。
趙心蘭伸手過來,握住了李念兒的雙手,暗暗用力將她的激動撫平,然後重新坐好。
李念兒微微一笑,然後看著前麵的人,不說話。
付玉書眼觀八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別人都沒注意到的細節。
賤人......果真有奸情,不然何至於如此關心?到底是瞞了我多久!為什麼我一直不知道?
一麵與我虛與委蛇,一麵與他人戀奸情熱,真當你自己是貞潔烈婦?真當我付玉書是好糊弄的?真當我治不了你們?!
付玉書臉上笑著,心中怨毒至極。
我要把你們慢慢弄死......
懦夫,都這樣羞辱你了,怎麼還不應戰?你不應戰,我怎麼將你狠狠地踩進泥土?怎麼將你弄死?他在心中這樣想到。
似是為了配合付玉書的情緒,謝神策說道:“我拒絕。”
眾皆嘩然。
“什麼?居然敢拒絕?”
“事已至此,彩頭都下了,作不作由不得你!”
“這時候拒絕也不要緊,先把我等的鞋子洗了!”
“怕了不是?就知道沒這本事!”
“說什麼來著?靠女人上位的,靠的是那活兒,不是文采。”
“難不成這時候要李姑娘為你寫一首,用來頂替?”
“李姑娘遇人不淑,實在是遺憾啊......”
眾人說著,將李念兒也帶了進去。
謝神策說道:“拒絕是因為,你們在下賭注的時候,沒有征求我的意見,至少,沒有問過我,要不要下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