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瞪著大眼睛,說道:“你死我活?合著我一定就會死?”
“那不然呢?”
謝神策理所當然的點了頭:“我知道,你雖然號稱二裏人中讀書最多的——事實上也是如此,但是你卻是最殘忍的。”
“因為是落魄文人的緣故吧,你既有普通殺手的一切優點,還有一般殺手沒有冷漠與無情。因為你覺得科舉不中是因為官場黑暗什麼的,而不是因為你的才華,所以文人輕文人,文人輕所有人,你看不起所有人。”
“於是你就成了變態。是的,你別急著否認,你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不然也不會和燈籠那種戀屍癖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秀才看著謝神策,自嘲的哼了一聲,說道:“當初心軟,沒能手刃那個賤人,真是很後悔啊。她告訴了你很多吧?”
謝神策鄙視的看了眼秀才,說道:“還在鬼扯。你當初沒能殺了她是因為血手的幹預,狗屁的心軟,別真以為你還是心懷天下的秀才。”
““血手救了她,她最後卻是站在了血手的對立麵,和你一起殺了血手。你等著,她將來還會背叛你的。然而......我心懷天下有錯麼?”秀才忽然大吼起來。
“我寫了那麼多的時政策論,些了那麼多的諷喻詩,寫了那麼多的勸諫忠言,哪一條不是肺腑之言?哪一字不是泣血而成?可是那些當官的有聽嗎?他們都不聽!還處處針對我!將我的名次拉低......要不是那些貪官汙吏,我早就執政一方,造福百姓了!”
“狗屁!”謝神策打斷了秀才的話。
秀才大怒,罵道:“無知小兒!知道什麼什麼?本秀才熟知民生疾苦,兼濟天下,這有什麼錯?倒是你,生來錦衣玉食,早已與那些狗官同流合汙,沆瀣一氣了!哪知道我讀書人的拳拳之心!”
謝神策嗤笑道:“你確定你真的知曉民生疾苦?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什麼的,都是狗屁。你看都沒看過,哪能說知道?所以你所謂的民生疾苦,大多隻不過是道聽途說然後在自己身上印證之後,便以為全天下人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自欺欺人而已。”
“你寫的那些策論,我不是沒看過......爺爺看過的東西,覺得不錯的,都會在封庫中留下樣本,他說那是文人的種子,得留著。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些。你的......文章,太過偏激了,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注定籍籍無名。”
“有些是因為太好——既然你都能想到,那些官員會怎麼想?難道他們還不如一個窮酸書生麼?你把他們的活兒都幹了,那他們算什麼?所以你說得對,也會有一些人不喜歡你的。”
“既然如此,不管對錯,都不會有人喜歡你,那你怎麼可能中科舉?”
“不知道變通,不知道圓滑,秀才公,你是混不下去的。”
秀才滿眼猙獰,說道:“官官相護,為自己辯護而已。就算是你說的再有道理,也不過是欺騙,為自己貼金!”
“那......就戰?”
“必須戰!你贏了我死,我贏了,會接著找你家人報仇的!”
謝神策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打吧......”
說完,整個人便如同豹子一般,向著杵著短.槍的秀才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