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富麗堂皇的楚氏集團最高行政辦公室內,楚煉十指相扣撐著桌子看著對麵站著的,滿臉淡然的小姑娘,眼神鋒利。
“董事長,您不用這麼看著我。”肴妁微閉著眼,淡淡的說道。
楚煉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老夫隻是有點奇怪,你為何自己跑來找我,老二老三把你圍得那麼嚴實,不讓我動你分毫,你卻自己露麵了。”
“就算我不自己露麵,也總有一天要我不得不露麵,與其等到那天尷尬的出現,不如我現在大大方方的自己出來。”肴妁頓了頓,“不過楚子揚是不知道我來了。”
“自然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定也不會讓你來見我這個老頭子了。”楚煉苦笑著搖搖頭,但隨即又板下臉來,嚴肅的看著肴妁,“你今天到我這裏來不會是隻是來見見麵的吧?如若這樣,恕老頭子沒時間奉陪了。”
“怎麼可能。”肴妁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我今天來,自然是要把那些事解決下。”
楚煉眉頭一挑,“就憑你?”
“是。”肴妁重重的點點頭,目光直直的看向楚煉,毫不回避他銳利的眼神,繼續說道,“我理解你們大家族所謂的政治聯姻的利人利己,但是我卻不懂,不懂為什麼寧願直係親人關係破裂,也要促成那可悲的婚姻。
我自認為我不輸於那些含著金鑰匙出身的貴族千金,您看重的是她們的身份地位,可是能力呢?一個隻有身份的女人縱然可以促進楚子揚的地位,可是,同樣也可能敗壞整個楚氏,因為——花瓶永遠都隻能是花瓶——插畫,或者摔碎。”
“你這是在給老夫講道理?”
“不。”肴妁淡然道,“我在責備你。”
“什麼!”楚煉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責備我?哈哈,好,你說你不輸於他人,可在我的調查中,你似乎是個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人。”
“嗬,是麼,的確啊,不求上進,不思進取,是吧?”肴妁說,“沒錯,我是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目標,這一點,那些花瓶也一樣,可是,我跟他們不同的是,在想要發力的時候,我能發力。”
“哦?”
“在子蕭姐代替楚子揚接替公司的這段時間,其實所有工作都是我在做。”肴妁看了看楚煉微愣的表情,微搖了搖頭,“董事長,您這表情可沒裝好。”
“嗯?”
“你早就是知道的吧,那些事是我在做,準確的說是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你沒有任何的阻止。”肴妁展開了笑容,輕柔明麗,“要是真不想反對,為何不直接表達出來?爺孫倆都這麼固執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在楚子揚最開始離開那段時間肴妁的確很無聊,後來被楚子蕭三帶兩不帶的竟開始瞞著其他人,悄悄的接收一些東西。
雖然是說悄悄的,不過她還沒傻到相信楚老爺子會不知道這事。
楚煉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著,“老了啊老了,竟然連你這個小姑娘都繞不過了。”
“是您根本沒想繞,楚子揚這麼任性,我是你的話,肯定找個人發氣發得更厲害。”
楚煉笑得更豪爽了,“沒想到啊,自己的孫子還沒你這個小姑娘了解我這老輩子的心情,他爸那事我還得的教訓不夠嗎?隻是想看看他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爺爺緊張孫子的婚姻有什麼錯?可是他偏偏把你圍得嚴實得,生怕我把你怎麼著了,哼,我要是真想怎麼著,他攔著有什麼用?”
“於是一氣之下,就隨便編個什麼政治聯姻?”
“我總也要讓他煩煩啊!”
肴妁看著楚煉現在的樣子,不覺一陣苦笑。
唉……難怪說返老還童,這個年齡的老人,真是像孩子一樣任性,還學上慪氣了。
楚子揚也真是的,就沒發現他爺爺隻是想他先低頭而已,偏偏這個平時情商蠻高的人,一碰到她和楚煉,就變得異常的遲鈍,一根筋鬥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