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揚可憐巴巴的跟在肴妁的後麵,緩緩的走著,時而伸手去拉拉肴妁的衣擺,又被無情的打掉。
恰時,溫暖的初春午後的陽光透過走廊裏有些陳舊的窗欞照射下麵,將兩個人的側顏映襯得柔和而奪目。
因逢了下課,過往的人漸多,卻都忍不住靜靜的注視著這兩個像是在校園裏漫步的男女,心想著我們學校什麼時候出了這種高質量的人物。
一時間,校園裏竟然沒有往常的喧鬧。
“咳,他們可都看著我們呢。”楚子揚看了一圈癡癡的注視著他們的少男少女,壓低了聲音說。
“趁機還可以拐拐小妹妹,你有什麼不樂意的。”肴妁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麵,可路線卻不著痕跡的換到了去往後花園的路。
那個地方在上課期間可沒多少人去。
楚子揚自是看出的端倪,心知肴妁雖是表麵生氣,心裏還是不忍,於是便是更加歡喜,樂嗬嗬的腳粘腳的乖乖走在後麵,完全忽略掉一群青春洋溢又愛意滿滿的眼神,目光裏隻有在自己前一步的抱著手昂著頭的背影。
還好她是沒出事。
這是楚子揚此時心裏唯一的想法。
後花園和當年一樣,很是幽靜,那顆小池塘邊的大榕樹至今還挺拔在那裏,隻是入口處的桃花似乎又換了株,開得可沒當年的好。
楚子揚細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剛才進學校時滿腦子都想著肴妁會不會出事,根本無心去回憶什麼,現在心情放鬆,在看這些景物,還真有種懷念的感覺。
“我記得當初你還爬上那顆桃樹摘桃子的。”楚子揚摸著樹幹,傻傻的笑著,“也不管那桃子有多小有多青,你非得摘下來不可,結果摔下來還差點進了醫院。”
“還好現在是換了株,否則我真要踢它兩腳解解當年的恨。”肴妁瞟了一眼桃樹,微歪著頭說。
楚子揚低笑了一聲,“幹嘛不當年就先踢踢?”
“那個時候我還能記住踢它?我都快被你嚇死……”肴妁提高的音量突然打住,表情僵硬的看著一臉奸笑的楚子揚,不覺咽了咽口水。
當初她摔下來,的確,她是沒進醫院。
可是!被當做肉墊的楚子揚光榮骨折!
那是楚子揚第一次把肴妁嚇著了,看著他抬不起的右手,肴妁是一下子就著急的哭出來了。她不哭還好,這一哭倒是又把楚子揚給嚇壞了,靠在樹幹上,左手攬過她的頭放在頸窩上,輕聲道,“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怎麼還為這種事掉上眼淚了?好了,乖,不哭了,我現在可沒另一隻手給你擦眼淚的。”
然後便是神起的哭得稀裏嘩啦的肴妁一瞬間就止住了,比按了“停止鍵”還好用。
至今提起來肴妁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也想不通當時怎麼的就哭得那麼傷傷心心的,以至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當時來送楚子揚進醫院的他的朋友取笑的,說什麼平時跟個大爺們兒似地,原來還是會兒女情長啊!
這個話柄讓肴妁很久都沒機會打個口水翻身仗,活脫脫的被掩埋在幾大江河的逗趣聲中,現在想來還是一肚子火和尷尬。
肴妁皺起眉打量著楚子揚,“你不是故意的吧?”
“恩?”楚子揚仍是微笑著,歪歪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少跟我裝蒜,就想笑我哭得那麼慘烈。”
“哪有笑你。”楚子揚聲音放輕,伸過手便把沒有絲毫準備的肴妁攔在了懷裏,左手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頸窩上,“我隻是在想,其實當年這樣輕輕抱著你的感覺真的很好。”
“而且,這次我能用兩隻手抱著你了。”
原本對他突然這霸王硬上弓的行為還有些氣惱,想掙脫的肴妁忽然間怔住了,身體漸漸的變得沒那麼緊繃,就這麼乖乖的被楚子揚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