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蕭逝水隨手將一柄泛著青光的尺長匕首,丟在蘇典的腳下,淡淡道:“念你是條漢子,為免被我蕭氏門徒或藏劍閣元老擒拿回去,受那煉獄禁魂的酷刑,你,自裁吧!”
蘇典彎腰拾起這柄寒氣透骨的青光匕首,放在手心裏掂了掂,突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如果我要敢說半個不字,恐怕接下來,你蕭逝水又該裝出一副‘已給過你機會,你卻不加珍惜’地大義凜然模樣,再堂而皇之地將我擒住,然後心安理得地將我送往你們蕭氏門徒或藏劍閣元老們的手裏……嘿,用他人的卑微,來襯托你自己的高尚,果然是既當了婊-子,還要替自己立貞節牌坊啊!”
“住口!”蕭逝水渾身猛地一陣顫抖,差點沒被蘇典最後這句話,氣的吐血數升而亡!
“啊,你這是自己在找死!”
耳聽這該死的天殺的萬惡小子,居然將自己比喻做青樓的婊-子,蕭逝水幾欲抓狂,連帶著遙指蘇典的那柄烏青重劍的劍尖,都跟著激顫不止。
“嗖”!
便在他心神搖曳的那一刹,異變突生。
隻見飛天石犼那對棱角分明的腮幫鼓得老高,驀地,一顆拳頭大小渾身布滿金光的圓潤獸珠,“嗖”地一聲從它的血盆大中吐了出來,忽如一道離弦之箭,直襲蕭逝水的麵門。
“靈獸金丹?”
蕭逝水突然死死地盯著當空襲來的那顆金光獸珠,臉色陰沉地可怕,接著,陡見他右手猛地一抖烏青重劍,劍身刹那間左右挽起無數道令人目不暇給的劍花,最後逆向卷起一股足以掀江斷嶽的劍氣風暴,洶湧澎湃地朝那枚金丹橫掃了過去。
這是通玄劍法中最淩厲的一招,龍卷勁,實際是將無數道劍氣,擰成一股強大無匹的龍卷風暴,再挾劍主傾力之威,營造出一種無敵的威猛氣勢……
那日迎戰道基期妖修時,蕭逝水正是憑借這一招,將對方卷入自己的劍陣之中,利用無形劍網破掉對方的護體靈力,再以螺旋飛劍斬下對方的頭顱。
隻是他沒想到地是,今日多了蘇典這個異數,結局注定無法向著他預期的那般發展。
便在蕭逝水幾盡傾氣海丹田的靈力,全部注入那柄烏青重劍,擰成龍卷的勁風,即將卷上那枚金光獸丹的那一刹,位於一旁被他忽視掉的奇裝短發少年突然對自己出手了。
起初,當蕭逝水的眼角餘光,瞥見對方懷有包天之膽,竟敢以區區辟穀初期的修為,直撼自己這名築基期巔峰的鋒纓時,根本就絲毫不加掩飾滿臉的輕視之意。
蚍蜉撼樹,這是他對蘇典不知天高地厚、膽敢挑釁自己的第一感覺!
但隨即的一幕,卻讓他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還在距離蕭逝水丈許遠的時候,那個滿臉煞氣一副要尋蕭逝水拚命架勢的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隻鐵胎長弓,彎弓搭箭,一氣嗬成,可他偏偏就是不射,而是衝蕭逝水赧然一笑,道:“不好意思,才想起來你是聚靈期巔峰的修為,你說,我這一箭若是射了出去,你是接得住,還是接不住呢?”
說話間,這個著裝發型古怪至極的少年,仿佛顯擺一般,故意將箭尖由蕭逝水的麵門,移向他的下頜,再到脖頸,然後是胸脯,接著到腰腹,最後竟無恥之極地有意無意在他的胯間晃了幾晃……
屈辱啊,這是蕭逝水入道二十六年來,從未感覺到過的屈辱!
幾乎是想也未想,蕭逝水抬手便是一股指劍,對準那個憊賴至極的家夥淩空刺去。
“蓬”!
就在這要命的關鍵時期,那枚原本正飛向蕭逝水的金光獸丹,驀然竟毫無先兆地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