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顏夕篇大概是從我出生起,印象裏的第一個男人,就不是個好東西。他是我父親。
稍稍懂事了,看電視劇的時候,會羨慕女主角總會遇到的白馬王子,但是回過頭,總會忘見一個人在廚房忙碌的媽媽,忙了很久終於做好晚飯,接到父親不回家吃的電話。
媽媽說,父親是個工作狂,很忙很忙,那時候還是太小,也就相信了,直到16歲那年,我放學回家碰到兩個人在客廳激烈爭吵,很刺耳的幾句話像一把刀,深深刺痛身體每條神經。
“離婚!”
“離就離,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過啊,要不是夕夕,我早就和你離了,你背著我在外麵有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我有女人怎麼了,至少她給我生的是兒子,至少她比你強……”
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父親。
然後,我轉學,遇見了石磊。前兩年在宿舍看《青春期》的時候,忽然莫名其妙地哭了,我一直以為說石磊是個傻蛋,你們肯定會信,我都很直白暗示他了,他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既然這樣,讓他就慢慢追吧,但是從一開始,他就像汪小菲一樣,在我身邊默默做著一切,有時候想笑,有時候又生氣,我不明白他在猶豫什麼。
因為,我怕他會像木梓林一樣,像顏路平一樣。
顏路平,是我父親。
昨天下午,我碰見一個人,蔣薇,她跟著父親回來處理一些分公司的事,她見到我也是一愣,然後笑著請我去喝咖啡,我欣然接受。許多年過去,蔣薇依舊是那麼漂亮,石磊說,蔣薇和我不一樣,她的臉上比我多一種倔強和獅子座的霸氣,當初我還笑,現在看著一身職業裝的她,的確。
“和石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結婚?”蔣薇抿了口咖啡,一本正經地問著把我嚇了一跳的問題。
“啊?胡扯什麼啊。”我尷尬地笑笑,她臉上倒是露出一副不相信我說的話的表情,然後突然歎了口氣,“那好,都這麼多年了。既然你還不要,我就下手了。”
“你去啊。”我還真就不信這麼多年了,她還喜歡石磊,她就沒有男朋友,她就……
“你舍得?”蔣薇嘴角微微上揚,“你倆都是傻蛋,一個不敢追,一個還怕要,無語了。”
我愣住,有點無言以對。
“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喜歡你,總不打擾你,隻是默默幫著你做著一切,然後看著你開心,班上很多女生當時都沒覺得他傻,而是在偷偷罵你瞎眼,他卻來耐心和我們解釋,說他隻是初中時候你認的哥哥,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蔣薇看著我,眼神裏透出莫名的同情,我知道,是同情石磊。
“別說了,我都知道。”我又想起兩年前看《青春期》,汪小菲留給程小雨的最後一個信鴿。
“我人生中最幸運的兩件事,一件是時間終於將我對你的愛消耗殆盡,另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見你。”
我不能再怕,再顧忌了,但是又不能便宜石磊。
所以,我打算整他一下,我看他對我到底什麼樣,都快9年了,傻豬。
正篇蔣薇把心蕊接回去了,以至於我沒有享受到“天倫之樂”。這讓我略微不爽,不過雖然蔣薇同意我可以去看心蕊,可我總怕出什麼亂子。
結果這個亂子沒來,大亂子來了。我在出租車上接到顏夕的求救電話,劉煒,那個跆拳道社長又在纏她。
“你哪都別去,我馬上到。”我勒個去,這二人轉賊心不死啊。
整個遼寧對外經貿像炸開鍋了一樣,女生寢室樓下圍了一群旁觀者,一樓門口前的空地上擺著大大小小的一堆玫瑰擺成的“顏夕我愛你的字樣”
所有人都在樓下對這樓上起哄“結婚,結婚,結婚”。
“打電話給保安!”顏夕臉上寫滿了無奈,憤怒和後悔。
“讓你得瑟,說什麼考驗石磊,鬧大了吧。”寢室裏的劉曉蕾歎了口氣,“人是你叫來的,你再打電話叫保安……”
“我哪知道劉煒這麼二這麼衝動啊。”顏夕埋頭倒在床上,“但願石磊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