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朔那麼長時間都沒說過一句話,朝霞放開了她的頭發,上揚的眼角之中滿滿都是優越的傲然,她將手中的骨扇調轉了一個方向道:“你也隻是一般般像本小姐而已。”她將一般般這三個字咬得極重,同時手中骨扇在朔的側臉上也極有節奏的打了三下。
朔先是將目光放到前麵的地上,眼中快速劃過一抹難過,稍稍低頭語氣恭敬地說道:“主上說的是。”
朝霞將下巴稍稍抬高,對還跪在原地的朔翻了個白眼,用語氣高高在上的道:“喂,小尾巴,我要去找庶二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朔很快的起身,帶著微笑往朝霞的方向走來,她輕哼了一聲道:“本小姐隻是擔心自己的名聲,若本小姐為難替身的這事傳出去,難免落得一個卑鄙無恥的罵名,所以某些人就不用自作多情了。”
朔的笑容一僵隨即低下頭再沒有說什麼,朝霞撇撇嘴隻覺這替身真是無趣,就像老學究那樣隻懂守著那迂腐至極的禮數。
朝霞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要將朔遠遠甩在身後,無論她的腳步怎樣加快,朔始終和她保持著兩步的距離,朝霞眉角一揚,在這軍營之中能跟上自己步伐的人並不多,看來這個替身還有兩下子,雖然現在人是無趣了些,但以後事誰又說的準呢?隻要她一天是自己的替身,她就有辦法讓她改了這臭毛病。
朝霞停下了步子,將雙手背在身後,下巴微抬,嘴角上揚的弧度就像精心算計好了一樣,優雅而又透著一種無以言喻的味道。緊隨的朔也跟著她停了腳步,雙目皆是疑惑,抬首一望她便找到了答案,離她們二十步之遙處,有一個身著鐵騎鎧甲手拿長矛的男子,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無意識的一轉頭後就對上了兩雙眸光,他將手上的長矛扔給旁邊的一個天兵,匆匆交代了幾句話就大步往朝霞的方向走來。
朔隻覺頭頂光線一暗,緊接著渾厚的男音就在她們的耳邊響起:“拖油瓶,看來今天你還真有閑情逸致,怎麼?居然開始模仿起那些個文案豬,在飯後附庸風雅的散步嗎?”
朝霞的腳步向前一跨,就到了男人的麵前三步處,她迅速抓住了他的左手腕,看見對方眉心微微一蹙又稍稍使了些力,表麵上很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這附庸風雅地閑人自是比不得穆提轄勞苦功高,哎呀!你看這上次的舊傷又開裂了,穆提霞還是快些去鍾軍醫那處理一下,要是這傷口惡化大羅仙都救不了你嘍!”
穆提轄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朝霞回嘴,隻是站在原地專注地看著她,朝霞見他許久都沒有動作,便起了幾分戲弄的心思,她再度往前走了三步,隻差一點就貼到了穆提轄的身上,她用手指使勁戳了戳他的胸膛,莞爾一笑,故意很大聲地說道:“打了許久的仗,想必腦子許久未用也不靈光了,回頭本小姐定會跟爹稟明,讓穆提轄早日退居一線戰場,回鄉療養罷!”
穆提轄眼底忽而有了一瞬失望,下一秒那失望就被他唇角輕蔑笑意所替代,他的右手迅速變掌為爪,立馬襲上朝霞戳著他胸膛手指,一個反剪就讓她兩隻手動彈不得,穆提轄微微一低頭得意說道:“拖油瓶,或許你再練幾百年,才有可能有我的一半身手。”
穆提轄鼻尖呼出的氣盡數噴灑在朝霞的臉上這讓她一陣氣悶,周圍的口哨聲和不懷好意的視線,都成了引爆她脾氣的導火索,她掙開了穆提轄的手腕,頂著一張漲紅的冰塊臉,上前就踢了一個態度最為放肆的天兵,那天兵飛了出去差一點就撞到樹上,而後她對其餘那些天兵大聲嗬斥道:“看什麼看,都給本小姐滾。”
那些天兵如獲****般連滾帶爬的跑遠,雙手抱臂的穆提轄和朝霞並肩而立,舉著左手頗為惋惜道:“爪子還是那麼尖利,看來這軍醫處的烈酒又得少一壇了。”
朝霞一個利落轉身痞痞一笑道:“真是活該,誰讓你跟本小姐屢次作對呢?看你有些本事的份上,跪下來給本小姐認個錯,本小姐就大發慈悲的將以前的恩怨揭過如何?”
穆提轄思考一會對著朝霞一挑眉笑答道:“不如何,拖油瓶想跟我求和,就證明我離完勝你的時日越來越近了,這時半途而廢就再也看不到你求饒的姿態了。”
朝霞聞此言大笑一會,右手重重的拍著他的肩旁道:“想要本小姐向你求饒,還不如回去會周公來的實在,要不你回去先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