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吐血不止,此時他已神誌不清。
白碧霄察覺他體內有四股大力,來回衝撞,有兩股是本門弟子的真氣,另外兩股,卻似是妖力!但龍章門不可能有妖族存在,想來是受到妖界泄露出來的妖氣所致,此時也無暇去細究了。
她心道:“攝心一層,走火入魔尤為凶險,不能耽擱片刻了!”白碧霄抱起秦朝暮,將他放到房間內,為他療傷。
秦朝暮半迷半醒,大汗淋漓,白碧霄怕他身體抵受不住,大耗真氣為他療傷。起初她還怕他身子會受到永久傷害,不得複原,但那數股真氣,卻在一夜間,連同自己的真氣,全部被它身體化去!這著實令白碧霄感到意外。
此意天光微亮,白碧霄有氣無力的對秦朝暮問道:“朝暮……你好些了嗎?”
秦朝暮睜開眼睛,深呼了一口氣,道:“好多了!碧霄姐姐不虧是師父!比皇甫一……師叔還要厲害!”
“碧霄姐姐!你怎麼了?”他見白碧霄歇倚在床邊,額頭的汗水,竟將發鬢打濕。
白碧霄搖頭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這幾天我有事情,沒有好好教你修行,你幸虧沒有出什麼事情,要不我……”
“沒事的,我人輕命賤,死不了,碧霄姐姐別往心裏去。”秦朝暮知白碧霄大耗真氣為自己療傷,心中頗為感激。
白碧霄苦笑搖頭,說道:“你已是我白碧霄的徒弟,以後人輕命賤四字,不要再說了,讓你揚名天下我不敢說,但日後你絕不會再被人欺負!”
秦朝暮高興道:“可是盡給師父丟人……”
白碧霄道:“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自己修煉完采氣,又去修攝心一層的?”她心道:“朝暮竟可以自己化去體內多餘真氣,走火入魔竟恢複的如此之快,就是有我為他療傷,這也絕無可能!這中間必有什麼隱情,這樣的能力,龍章門除了影人師叔,怕沒有別人了!”
秦朝暮支支吾吾,說不明白,白碧霄更加懷疑,但他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也不忍心加以逼問,隻得暫時做罷,有問道:“你身子怎麼樣了?”
秦朝暮道:“不如剛開始修煉采氣時那樣舒服了,現在難受,整個胸口漲的厲害……”
就在這時,雲雀殿的知客小童在門外道:“雲雀使,掌門有請。”
白碧霄道:“正好,跟我去掌門聚雲殿,我請掌門為你療傷,徹底根除你這次受傷的隱患。”
白碧霄與秦朝暮二人,出了雲雀殿,向聚雲殿走去,此時,已可以遠遠望見聚雲殿。
秦朝暮在龍章門多時,從未見過掌門,隻聽說掌門王宮陽,法力通天,宛若仙人一般,王宮陽在他心中已是一個高大聖人的形象。這時要去見掌門,心中難免打起退堂鼓來,腳步越走越慢,已經與白碧霄有了好大一段距離。
白碧霄在聚雲殿前,停下來等他,對他笑道:“你又怕了?”
秦朝暮道:“沒……沒有……”
白碧霄道:“那你怎麼……”
“怎麼心跳的如此厲害?碧霄姐姐,你別老是聽我心跳好不好!”秦朝暮無奈道。
白碧霄道:“等你修煉到我這境界,別人的心跳,氣息,你不想聽見都難,可不是師父故意去偷聽……好啦,不要緊張,咱們掌門雖然是天下正道的領袖,可從沒有什麼架子的,很是和藹,說不定也很喜歡你呢。”
秦朝暮道:“我這被人嫌棄,資質又不好的弟子,怎麼會討人喜歡,就怕別人笑話碧霄姐姐收了個笨徒弟……”
白碧霄心道:“你呀,你怎麼知道是掌門暗中授意,我才將你帶入龍章門的……”對他說道:“誰嫌你笨了?我可沒說,快點走吧,別怕,現在可是大白天,難道還想和那晚一樣,拽我衣角?”說罷微微一笑。
秦朝暮見她瑩潔如玉的肌膚,映著晨光,仿佛發出淡淡的聖光,心道:“仙女也不過如此罷!”
白碧霄看著秦朝暮單純,略帶稚氣的臉龐,心道:“不知掌門是何用意,但願萬事,都不要將你牽連進去……”
白碧霄轉身先行,秦朝暮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師徒二人來到聚雲殿,見聚雲殿內,掌門王宮陽,正在掌門首座上。
下手左邊座位上,分別是姬影人、問荊真人與蒼術真人,最後一個,是白碧霄的位置,此刻空著。
右邊座位上,是自上往下,分別是古玄、光妙,二位真人,以及傳功長老道一,執法長老苦玄。
聚雲殿上,聚起了龍章門的首要人物,但他們對白、秦二人的到來,視若不見,均在閉目養神。
白碧霄見眾師叔伯神情肅穆,不知掌門因何事傳她過來,這時,王宮陽閉著眼睛,聽他緩緩道:“孩子,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