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三人,一路遊玩,駕馬緩緩行進,又用了四日,才走到汴京地界。
此時已進六月,正午時分,三人已來到汴京郊外,從這裏到王城還有些距離。此處周圍矮丘低緩,密林蒼碧,黃鶯鳴脆,初蟬幽咽,正是一幅生機勃勃的初夏美景。
一路上,白碧霄似乎並不急於趕路,而龍茜則是一直窺探白碧霄身上的通界玄石,也不急於趕路,但白碧霄道行深不可測,龍茜每次接近她,都會被她發現,就連她入睡時候,都異常警覺。
龍茜不敢再輕易試探,怕萬一給她有所察覺,那再下手便是千難萬難。
幾日的行進,秦朝暮早已把白碧霄要帶他去設法治病一事,說與龍茜知曉。龍茜知道汴京即到,但通界玄石還未到手,不免心中焦急。
此時天氣已漸漸炎熱,龍茜輕輕拭去額角香汗,拿過馬背上的水袋,擰開木塞,準備飲水解暑。卻發現水袋已空空如也,對秦朝暮說道:“水,沒了。”
秦朝暮聽罷,說道:“來時後麵山腳下有幾眼清泉,你跟碧霄姐姐在這稍等,我去給你們取水。”說罷,秦朝暮拿起三人水袋往來路跑去。
秦朝暮走了不遠,來到水邊,聽偶有泉水滴落之聲,如佩環相鳴,這一潭碧池,清冽見底,周圍青樹翠蔓,蒙絡搖綴。他低頭靠近水邊,咕咚咕咚的大飲起來,等他喝了個飽,才將三個水袋一齊放入水中,準備灌滿清泉。
就在他專心取水之時,秦朝暮的身後密林中,一個黑影卻向他悄悄的接近。忽然,一陣微風吹過,那黑影卻轉身消失,秦朝暮回頭喃喃道:“哪裏來了一陣風?嗬嗬,好涼快!”
他取好了水,三步跨作兩步走,來到白碧霄與龍茜身邊,將她們各自的水袋遞過去。白碧霄、龍茜二人正渴,接過水袋便開始小口喝起來。
龍茜見秦朝暮看她喝水,抓起一塊樹枝就向他投去,嬌喝道:“看看看!看什麼看!”
秦朝暮笑道:“當然是看母老虎,你以為我是看仙女?”
龍茜起身說道:“兩天不挨打,皮癢了是吧!”起身抬手便要跨步追打,便在這時,龍茜卻一下跌倒在地,說道:“怎麼沒力氣了……”
白碧霄這時水袋也掉到地上,渾身癱軟,依在樹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秦朝暮……你在水裏加了……加了什麼?”
龍茜心道:“他……該不會,應該不會!”說道:“秦朝暮,你懸崖勒馬……此時還來得及,你……你敢有不軌舉動,我……我不饒你!”說罷目光如劍,狠狠的盯著他,不知怎的,龍茜心中卻想:“千萬別是他真下了什麼東西……”這幾日相處,龍茜好不容易在給他摘了那淫賊的帽子,心道你可別自己再給扣上了!
秦朝暮一時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木然,問道:“你們兩個趁我不在,合起夥來,要戲耍我嗎?”
“哈哈哈哈哈!好天真的小子!”忽然聽到幾聲大笑,一人說道。
秦朝暮等三人同時一驚,往林間望去,卻見密林中走出三個人來!正是赤火老祖與何立足夫婦,那何立足原來沒死,此時看著隻是氣色不好罷了。
秦朝暮攔在白碧霄、龍茜身前,說道:“又是你們!”
原來何立足已在秦朝暮取水時候,在他們三人水袋中下了毒藥,他手法極快,常人難以發現,正好秦朝暮又半點修為都沒有,以至輕易就上了他的道兒,隻是秦朝暮事先已經喝飽,回來沒有再碰水袋裏的水,他便沒有被毒倒。
何立足說道:“我們一路都跟著你們,隻是你們三個打情罵俏,不曾發現哈哈!”
白碧霄恨恨道:“你胡說什麼……”
何立足說道:“哼!白碧霄,你是有兩下子,你身邊這美麗小妞兒,也夠機警的,我們跟了一路,硬是沒找到下手的空當!眼見你就要逃回龍章門了,卻讓我們在這蠢蛋身上找到了機會!哈哈,真是天助我等!”
秦朝暮罵道:“何立足!你這烏龜王八蛋,罵誰是蠢蛋!”
龍茜在他身後怒道:“罵你!你個蠢蛋!”
秦朝暮:“……”
白碧霄暗運玄功,卻怎麼也使不上力,額頭汗珠一滴滴的滲出來,說道:“真沒看出來,何掌門口稱正道,卻三番兩次的使這等背後下毒的無恥手段!”
赤火老祖插口道:“哼!下毒如何?若是給你回了龍章門,我們不但通界玄石拿不到,性命自然也是難保,嗬嗬,今日讓你們三個去見閻王,那明日,我們三人依舊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說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