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急於進山,這進山穀口又有人把守,硬闖不行,隻能退回,想個法子,另尋道路進入。
剛才,他與那幾個年輕人相遇的穀口處,迷霧並不甚多,他離開時,大體辨別了兔兒山的方向,繞了個圈子,從兔兒山另一側進入,但此處並無道路,荊棘遍布,行不多時,身上衣物已被劃開好幾道口子。
這碧荷鎮西南側的兔兒山,外麵看來迷霧重重,但秦朝暮爬至山腰處,卻發現裏麵霍然開朗,竟半點霧氣也沒有。借著清麗如水的月光,往山頂望去。
見這兔兒山山腰往上,竟是分做兩座頂峰,兩處山峰高矮一樣,又陡峭無路,竟真如那兔子的一雙耳朵。
秦朝暮卻一時犯難,聽許大夫說,那靈血參生在兔兒山山頂,但豈知這山頂是一分為二,到底哪一處才是真正的頂峰,靈血參又是生在那一座?又或是兩處山頂都生有靈血參,他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秦朝暮見山勢陡峭,那崖壁立千仞,攀上一處頂峰,已是極難,萬一錯了道路,再去另一座山峰,隻怕今晚的功夫都要消耗在攀爬當中,豈不是誤了救碧霄姐姐的性命!
他正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見前路傳來一陣急促的響鈴聲,他本不想前去查看,以免多事。但那急促的鈴聲,正是在通往兔兒山兩座山峰的必經之路上。
秦朝暮隻能硬著頭皮,撥開雜草荊棘,卻發現亂草從中,雪白一團,正在亂抖。等湊近一看,長籲了一口氣,原來是一隻大白兔,被獵人的捕獵夾給夾住了後腿,那白兔後腿吃痛,隻急的亂蹬一氣。
秦朝暮見這白兔受困,難免要死於獵人之手,而這獵人多半就是碧荷鎮上的居民。想到自己與這大兔子一般,都是受他們欺負,不禁跟這大兔有了同病相憐之意。但他卻沒想到,尋常獵人,可怎敢進這終年煙霧彌漫的兔兒山?
他慢慢接近那受困白兔,說道:“我平日受他們欺負,你這次也是難逃劫難,我們若不相互幫助,那誰又會來幫助咱們。”他平日無人交流,隻能與動物、草木說話,排遣寂寞是常有之事。
他說著用力將那捕獵夾往外拉扯,拉了幾下,那夾子竟仍是死死夾住白兔後腿。那白兔似是聽懂他說話一樣,見他過來,也不害怕,隻睜著兩隻通紅的大眼望著他。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呼哨聲響,這呼哨聲,由遠及近,片刻間連成一片,又有人傳話之聲。聽到這,秦朝暮以為獵人來巡獵物,手上加力,那捕獵夾仍是不動,直到手心被捕獵夾的尖刺劃破,忽然,那夾子“啪”的一聲自己打開,秦朝暮使力太大,差點被誑倒。
白兔脫困,急於奔逃,怎奈後腿被夾住良久,鮮血直流,隻蹦了一下,就趴在地上不動了。秦朝暮將白兔抱過來,說道:“今天碰到我,算你命好,要不你非變成一鍋兔肉湯!”說著扯下自己一道衣衫,用青布條緊緊的將那白兔後腿包紮好,在那白兔背上輕輕一拍,說道:“快去吧,打獵的這就來了!”
白兔傷被裹住,疼痛雖然不減,但行動起來方便的多,鑽入草叢便去了。
這時秦朝暮剛送了一口氣,忽聽人聲在側說道:“是在這裏的鈴聲,上套了!二妹快帶了小的離開,我來斷後,防那大的追來。”
秦朝暮這時要逃已然不急,剛站起身來,忽然和一人裝個滿懷,一聲女子嬌呼,接著身子被人提起丟出草叢。接著拔劍之聲不絕於耳,銀閃閃是十幾把長劍指著自己心口,順著長劍望去,見持劍之人,均是年輕漢子,勁裝短束,衣衫鮮紅,對他怒目而視。
這時,秦朝暮隱約看見捕獵夾所在的那從雜草裏,衝出一人來,正是山下見到的那個的紅衣少婦!
那紅衣少婦衝出後喊到:“大哥!不見了!”
這時一身鮮紅長袍,留著一字胡須的男子快步走來,說道:“怎麼可能?我已在這獵夾上施了咱們五行宗的咒術,除人血之外,無法輕易破除。”
“大哥!是山下那小子!看,他手已經劃破流血,定是他壞了咱們的大事!”說話之人,正是與秦朝暮年紀相仿的那紅衣長袍的年輕人。
這時秦朝暮也已看清,將自己拿住的,正是山下穀口處,阻攔自己的三男一女,他們四人均是紅衣長袍,而周圍那些個勁裝短束的持劍漢子,看樣子是他們的手下,在自己周圍站了不少,黑夜裏看不清楚,但估摸也得有幾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