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一聲嬌喝,猶如一道霹靂,極為響亮!將這空曠場地上,那充滿恐懼的氣氛,撕了個粉碎!
頭上粉紅布帶包裹傷口的蒼憐小公主,噘起小嘴,腮幫氣鼓鼓的。提著自己華貴鳳袍的裙裾,快速走向刑場令台,抬腳就往剛才發令的將軍身上踢去!
小公主力弱,這腳踢來,對於這禁軍將領,猶如風拂。但這將領卻也機智,已推測出小公主此刻來的目的,念及就連帝王都對這蒼憐小公主千依百順,自己哪敢得罪!
說時遲那時快,將軍機智隻在一念之間,公主一腳踢來,那將軍便做如臨大敵之狀,紮好馬步。等公主一腳踢到,將軍“啊呀”一聲大叫,雙腿一登,摔了出去,就此,倒地不起!免得待會兒公主怪罪起來,看著自己礙眼,拿自己開刀!
那些舉起大刀的劊子手們,個個臉現鄙夷之色!心道:“這頭老狐狸,當真奸猾!”
小公主站定令台,大聲嗬斥,說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砍我朋友的頭!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全部給我鬆綁,你們統統滾蛋!”
那些劊子手,是得了上麵命令,他們隻管砍頭,別的不管,此刻一聽說這裏麵有公主的“朋友”頓時嚇得跪地稱是。可知這帝王嬌女的“朋友”二字,是何等分量!
這些在鬼門關被救下的太監、宮女們,跪地齊聲謝公主救命之恩。他們這些人原本也都是淳樸的平民,知恩圖報。此後正遇蒼憐公主大難,這些無人瞧得起的奴仆,卻也豁出了性命不要,力救蒼憐公主於危難之中。此事留有後話,這且不提。
被小公主蒼憐救下的越重天,此後便成了公主的至交夥伴。公主比越重天年齡稍長,便被稱為公主姐姐,正是天真孩童,淡水之交。
小公主叫越重天陪自己讀書寫字,越重天則拿了奴仆們吃的粗餅雜糧讓公主品嚐。原先因此事震怒的帝王,看著女兒開心,也就由他去了。宮女偷偷生子一事,便算過去,越重天也不再躲藏度日。
一對小友,有諸多童年趣事,不再一一敘述。隨著時間推移,兩個小朋友漸漸長大。小公主成為亭亭玉立,傲冠群芳的少女,小男孩此時也是英氣勃發,滿身朝氣。
但是一切美好,就從今天開始轉變,向著二人不曾預想過的未來發展!
這天一身戎裝的蒼憐公主來到越重天所在的小院,對越重天塞完點心,又要調他去禁軍曆練,越重天一時都無暇發問。此刻說話間隙,終於得空,便問道:“公主姐姐,今天怎麼穿了一身盔甲?”
蒼憐公主聽了,俏皮的將頭一歪,微微笑道:“怎麼?你覺得不好看嗎?”說罷還左手挎著腰中寶劍,右手一抖火紅的披風,在越重天身前轉了一圈。那優美的身姿,銀亮的戰甲,火紅的披風,簡直就如一朵金萼銀葉,瞬間盛開的紅色玫瑰!
越重天說道:“沒有沒有,好看,公主姐姐就像仙女!是穿盔甲的仙女!”
蒼憐公主聽了多少馬屁!對別人的稱讚往往懶得聽取。但這少年說完這麼沒有任何修辭的話語,反倒讓公主開心一笑,說道:“盡是胡說!哪有穿盔甲的仙女?我怎麼沒見過?”
越重天笑道:“我見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蒼憐公主聽完回道:“好小子,敢取笑我!”說罷二人便要打鬧。
忽然,蒼憐公主停止了動作,說道:“小重天,我得走了!”
越重天說道:“公主姐姐去哪兒?穿成這樣,是又要去訓練自己的聖甲軍嗎?”
此時,蒼憐公主臉色已經變得頗為凝重,說道:“恩,這次是真真正正的訓練一下!”
越重天麵對公主姐姐這嚴肅的表情,顯得不大自在,喃喃道:“真真正正……”
“出征!”蒼憐公主說完二字,同時轉身離開。還呆在原地的少年,一臉木然,顯然“出征”二字,對於這在宮中長大的少年來說,大多還是未知。
這時,越重天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說道:“犬戎鐵騎南下,一月間已占領了我們的幽雲十六州,蒼憐公主帶兵親征,這事情早已傳遍王城。你稱是公主最好的朋友呢,這件事情都不知道?”
越重天轉過頭去,說道:“李大伯,你怎麼知道的?公主姐姐是要去打仗嗎?那會不會死人?”
那叫“李大伯”的老太監“嘿”了一聲,敲了越重天腦袋一下說道:“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公主出征在即,這等喪門話可不得亂說!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李繼世,在宮中從業數十年,關係布滿全皇宮,哪裏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小重天,你太不了解你大伯了!”
豈料越重天哈哈一笑說道:“什麼從業數十年,就是一個幹了幾十年的老太監!腰牌借我用一下!”越重天說完,摸走了李繼世腰中出宮的令牌,轉眼便跑了出去。
那李繼世,聽完氣的大跳,對著遠去的越重天大罵道:“臭小子!你今天別想吃飯了!你那份老子全吃掉!”
“撐死你!”越重天留下一句話,帶著李繼世的腰牌,已經跑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