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窈歌的嘴張開，半天都合不上。
“你那是什麼表情？”
陸堯琛仰麵看著她，正好將她震驚的神色盡收眼底，一抬手，便熟練地捏住她的一邊臉頰，頗為享受地揉了一頓。
“沒有熱搜，你怎麼火？你不火，單德秋怎麼會這找你回去演戲？”
咳咳……他說的，這好像也沒毛病。
可是……這動靜也太大了吧？
林窈歌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好讓她清醒一些。
“可你買的熱搜這也太誇張了……我以為你會用更加迂回的方法……”
陸堯琛枕在她腿上的腦袋動了動。
她的腿很軟，枕起來很舒服。
男人閉上了眼睛，眼底有一抹疲倦的青色。
“前很好用，我為什麼要用更加迂回的方法？”
林窈歌被堵得沒話講。
的確，這很符合陸堯琛的性格。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絕不花其他的心思。
更何況，如今並購了江氏的北辰，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
這樣想想，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就不奇怪了。
陸堯琛摟著她的腰，貼近她的肚子。
“別動，讓我睡一下。”
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她有些僵硬。
男人的麵頰緊貼著她的小腹，每一次呼吸都會與他親密接觸。
林窈歌不敢做大動作，輕手輕腳地關了手機屏幕。
低下頭，看到男人有些發白的臉，以及下巴上冒出的短胡渣。
“你今天沒有睡覺？”
昨天晚上，兩人都在醫院熬了一夜。
她白天倒是睡飽了，而他卻在公司工作了一整天。
“嗯。”
男人模糊地應了一句。
許是覺得這樣回答太敷衍，他又補上一句。
“江氏在國內的雖然已經垮台得差不多，但之前安插在北辰的眼線還在，必須進行一次大清洗。”
林窈歌點點頭，心裏明白，他所在處境的複雜程度，不亞於官場。
她指尖一下一下地幫他理著頭發，像一把靈巧的梳子，按摩過頭皮的每一處。
陸堯琛很受用，摟著她的力道更大了一點。
“林窈歌，你聽話的樣子，可愛多了。”
“……”
這是什麼說辭？
對於這種不知是褒是貶的‘誇讚’，林窈歌是不想回答的。
她認真替他梳著頭，卻意外看到燈光下，一根發絲反射著銀白的光澤。
白頭發？
林窈歌心尖顫了一下。
定睛仔細看了看，的確是一根白頭發。
耀武揚威地隱在男人一頭黑發之間，炫耀著自己的存在感。
林窈歌忽的鼻頭一酸。
他才27歲，竟然就已經有了白頭發。
說起來，他接下北辰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對很多人來說，二十多歲還是不成熟的年紀，很多人還要倚仗爸媽的扶持。
可這個男人，已經在商場上廝殺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臉。
“陸堯琛，其實你不用這麼拚的。”
躺在她膝蓋上的男人，驀然睜開眼，黑漆漆的眸子，鎖住她。
“不用這麼拚，你想和孩子以後睡天橋？”
“……”
林窈歌發覺，這人最近毒舌的功力越發爐火純青，每說一句話，都讓她根本找不到反駁的言辭。
所以，他之前不和她鬥嘴，是根本不屑於懟她？
陸堯琛閉上眼，輾轉了一會兒，似是睡得不舒服。
許久，才不情願地起身。
拉著她往樓上走。
“陪我睡一會兒，再下來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