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紅著臉,隻是朋友介紹的,好像叫陶然。
“那個貨?”程風雨立起身來,貓咪了一聲,炸毛逃掉。
“那貨不是上次來應聘的麼?”一旁正在敲電腦地助手林子賦不由轉過臉來,“就挺瘦的一男的,看起來像個推銷保險的。”
唐笙點點頭:“的確很瘦,大眾臉。”
“沒想到這種人自立門戶,還會有人上當啊?唐姐,你以為偵探這種活,是個人就能做麼?隨便拿幾張照片,拉幾張對賬單。就k了?我就問你,你看看那邊桌子下麵,那四條貓腿——”
程風雨右手一指:“你告訴我,那是什麼品種的貓?”
唐笙一臉懵逼:“這……這怎麼看得出來?要不,美國短毛貓?”
她隨便瞎了一個。
“你看腿都看不出來什麼貓,看個背影你看得出來是趙宜楠麼?我告訴你就算是拍到了高清的正臉,都是可以被人故意化妝模仿的。”
話間,桌子底下那隻‘貓’跑出來了,原來是一隻泰迪!
——剛才在那邊日地板呢!
唐笙大跌眼鏡。
程風雨告訴她,這叫先入為主:“你覺得她是趙宜楠,就會越看越像。我問你那是什麼貓,你壓根就沒多想過它可能是條狗。”
不得不承認,跟程風雨的第一回合交鋒,就徹徹底底讓唐笙領略到了什麼才叫高大上的私家偵探逼格!
“另外這張銀行卡對賬單也有問題。”程風雨把資料往桌麵上一拍,“趙宜楠轉過第三方,性質就大不同了。”
“程先生,難道趙宜楠不可能是故意留了個心眼,先把錢轉到一張假卡,再轉給胡楊麼?這樣可以隱藏一下她自己啊。”上官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所以問題地關鍵就在於,這張名為張山地中間卡,你們自己看看——”
就在這時,負責技術支持的助手何明過來了,他把平板電腦推到程風雨麵前:“風雨哥,基本可以認定了,這張卡是一張電信詐騙卡。這些月初月入的記錄,基本鎖定年紀都是5歲以上的中老年。”
電信詐騙卡?!
唐笙和上官言相視一下。
“所以,我對趙宜楠這個人的分析如下:她今年五十二歲,衣食無憂社會關係簡單。平時活動的範圍也隻有闊太圈裏地一些牌友,跟過會,也買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理財品。綜上所訴,這個人是個很容易聽信別人,且智商偶爾捉急的富家太太。
與其她買凶殺人,我倒覺得更願意相信,她是被電信騙子坑了二十萬。”
唐笙覺得腦子漸漸明晰了一些。她堅信趙宜楠不會是凶手,但是現在必須得跟她本人證實一下。
“你打通白太太地電話了麼?”上官言問。
“沒有。”唐笙咬了咬嘴唇,搖頭。
趙宜楠既然是回鄉下了,可不可能是信號不太好呢?
“阿笙!”這時梁美心的電話也進來了:“阿笙你姨夫到底去哪了啊?我打了他一地電話都在關機。前麵去了公司,有人他突然回來了一趟,對幾個管理人員交代了一些問題後就離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一聽顧海礁完全沒有下落,唐笙也有點慌了,但她還是極力安撫梁美心:“姨媽你先別急,不管怎麼樣一旦聯係到姨夫要立刻告訴我。還有公司那邊,您能不能盯一下?”
“盯一下?”梁美心沒太明白唐笙的意思,“海礁一般做什麼決定也不是都告訴我,我也不是很懂公司上的大事。但是看起來,高層那些人有點疑惑,阿笙你告訴我,海礁他到底要幹什麼?!”
唐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暫時穩住梁美心。
上官言安慰她先別怕,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總有辦法讓顧海礁相信這是個誤會的。
告別程風雨之前,上官言讓唐笙先回車裏。他轉身,很認真地看著程風雨:“另外,那件事還麻煩程先生再幫我查一查。”
“放心,一直在進程中。”
上官言指的的馮寫意父親地案子。他覺得,如果今趙宜楠的事真的不是巧合的話,就明馮寫意伸出地手爪上,真的已經帶了傷人地鉤子。
“我們現在去哪?”唐笙問上官言,“回城麼?”
“不,現在找不到卓寒的媽媽,還是有點麻煩的。”上官言看了看導航地圖,“從這裏開會鬆梁鄉要到半夜了,整個是兩條路。唐笙,你覺得我們還能找誰來證明趙宜楠確實被人詐騙過?”
唐笙想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人。
趙宜楠是個好壞都寫在臉上的人,心裏往往也是藏不住事情的。
“她,應該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的心腹吧?毛麗麗?”
“你那個鞋拔子臉的黑瘦丫頭?”
“你認識?”唐笙驚訝。
“不認識,但是seven讓我托人處理過她。”
唐笙連連點頭:“我知道卓寒媽媽什麼話都會跟她的,她也沒少幫她出主意。所以如果真的是被人詐騙了二十萬,我覺得她未必願意告訴卓寒,卻很可能跟毛麗麗。”
“我知道這女孩老家在哪,從這裏開出去過了亦莊縣城就是。大概三個時,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出。”
***
湯藍帶著早餐回到病房,才現白卓寒還是離開了。
他終究不願意給自己任何脆弱的機會……
湯藍默默放下早點,一團亂麻的心裏就快被嫉妒的火焰燒成灰了。
咬咬牙,她撥通了馮寫意地電話。
開門見山,一句話。
“唐笙懷孕了,你知道麼?”
“你什麼?”馮寫意幾乎失眠了一夜,這會兒才將將有點迷糊。而湯藍的話,就像一大盆冷水,徹底將他澆個透心涼。
“我什麼?我她懷孕了!你不是跟她在一起麼?孩子是不是你的?”
湯藍的口吻也沒有之前客氣了,想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有點毀滅。
“怎麼可能!她已經搬走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機會見到白卓寒!”
看著馮寫意有些失控的慍怒,湯藍反而覺得心裏好受了些。這叫獨鬱悶不如眾鬱悶——
“我怎麼知道?不過韓書煙是過,卓寒不止一次去唐笙公寓門口等她,而且上周,她為了你的事專門去聖光找了卓寒,衣冠不整的離開。
馮寫意你真是好樣的,贏了美人還帶輸人家身的!”
湯藍的諷刺幾乎叫馮寫意錯碎鋼牙:“湯藍你給我閉嘴!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我沒想教訓你,現在唐笙懷了白卓寒地孩子,你還指望他倆能分得開麼!”
“我知道了,你別管,我會處理。”
掛了湯藍的電話,馮寫意整個人睡意全無。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生。
“喂,阿允。”
“馮先生,我跟著呢。他們一早到了s市,好像進了個什麼事務所。現在沒有往城回。倒是衝第三個高口下去了,像是往陽春鄉的方向。
那裏窮的跟狗屁似的,簡直就是貧民窟,他倆去哪幹什麼?”
“別管他們幹什麼了,”馮寫意攥緊手機,“找到機會就動手,讓他們直接找醫院去吧。”
“明白。”
“還有——”
“我知道,不會傷到唐姐的。”阿允。
馮寫意略略沉思了一下:“不是。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不心撞到唐笙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下手有點分寸就行。”
“我懂了,馮先生。”
關了電話,馮寫意心亂如麻。
阿笙,對不起,但我絕對不能讓你生下屬於白卓寒的孩子!